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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听到,当然不会听错的:“华分舵主,最好劳你驾,找个‘庙口堂’镇上的富贵帮弟子问问,可能他们知道清楚些。”

    华廷山道:“孙爷,小的对‘庙口堂’镇上十分清楚,不须要再找其他人来问”

    微微一顿,又道:“小的可能闭上眼睛在庙口堂的大街小巷兜一圈,也不会掉进人家屋子里,小的就是庙口堂那一带的人。”

    孙仲武发出一声轻“哦”却给楞住了,旅程迢迢,找来此地浙西宜阳城,结果“庙口堂”镇上,并无这座“十普寺”

    岳婉贞对搜找耿渎行踪的这件事,已经很清楚,她看到孙仲武这付神情,就即道:“仲哥,当时孔期山曾说出两个地点,同是川北,一是浙西现在浙西资料既不准确,可能耿渎已去了川北罗浮山。”

    孙仲武经婉贞讲后,虽然缓缓点头,但心里却是并不尽然

    现在并非是庙口堂的卜普寺没有发现耿渎的行踪,而是庙口堂镇上,没有十普寺此一庙宇。

    “般地鼠”华廷山朝两人望了眼,问道:“孙爷,您二位找来此地,能不能告诉小的,是为了何事?”

    孙仲武见华廷山问此话,心念一转自己两人是从大洪山富贵帮总坛“追命俏罗刹”潘七姑那里取得连络,才找来这里,此事就不需要在这富贵帮跟前隐瞒下来。

    孙仲武有了这样想法,就把有关“玄蜘教”教主耿渎的情形,简要的说了下,接着道:“据‘玉柱擎天’孔期山的猜测,耿渎自阴山天幽蜂脱身后,可能会来浙西宜阳城,匿藏在‘庙口堂’镇的‘十普寺’中,是以我等二人找来此地。”

    这个穷家帮弟子听到此经过后,似乎有他的想法,沉思了下道:“孙爷,山西大同离此地浙江西境,不下数十里,那位‘玉柱擎天’孔期山虽有这样猜测,由于落途遥隔,会不会把地方说错了。”

    孙仲武听来似有弦外之音,接口道:“华分舵主,依您看来又如何?”

    华廷山道:“那是错将‘道观’作‘庙寺’。”

    静静听着的岳婉贞,接口道:“庙口堂镇没有庙寺道观?”

    华廷山道:“那也不是在庙口堂镇上,镇外南郊四、五里路,有一座‘玄天观’”

    接着摇摇头,又道:“看来却又不像,那座‘玄天观’残墙斑剥,香火已绝,里面只有一个老道,他虽然不是富贵帮中弟子,却是乞食要饭,求人布施,把日子打发过去的。”

    孙仲武听来出奇,试探问道:“华分舵主,此老道法名如何称呼,是否懂得武艺?”

    华廷山道:“他名字叫‘庚八’,自称‘妙空道士’没看见他露过身手,不知道他武技底如何,他平时行止疯疯癫癫,所以人家都叫他‘癫道人’!”

    孙仲武微微一蹙眉,自语的道:“‘虬云山庄’孔期山说的是‘十普寺’弘法和尚,这里却发现了一个‘玄天观’的妙空道士!”

    华廷山又道:“两位远从豫南大洪山富贵帮总坛来此,带有帮主潘七姑连络密令,要探听‘阴阳脂粉判’行踪下落,江南富贵帮中弟子,对这件事不能没有一个明确的交代。”

    他目注二人,接着道:“孙爷和这位姑娘,最好在这里暂且耽留数天,让小的把富贵帮江南总舵主田元清请来谈谈如何?”

    岳婉贞问道:“华分舵主,那位江南总舵主田元清现在何处?”

    “‘临安’。”华廷山视线移向孙仲武这边,道:“那位田总舵主江南武林中有‘乌棍铁钵’之称,在江南穷家帮中,也算得是位顶尖儿人物。”

    孙仲武道:“临安虽然也在浙江,离此宜阳也要费不少脚程呢!”

    华廷山一笑,道:“很方便,富贵帮里的‘鸡毛报’,由当地弟子按镇按乡传递,临安田舵主很快就会知道。”

    孙仲武道:“华分舵主,要费您神了!”

    华廷山见他同意下来,接口又道:“宜阳城东街有家,永和客店倒也宽敞干净,您二位不妨就在那里打尖歇下,等田总舵主来宜阳,小的再陪同他前来拜访二位。”

    “盘地鼠”华廷山说过这番话后,匆匆告辞离去。

    两人在“永和客店”要了东厢贴邻的两间客房,晚饭后离上床休息时间还早,婉贞来孙仲武房里,他们聊天中把时间打发过去。

    这些时间来,两人之间的隔阂已渐渐消去,婉贞在孙仲武面前,要比过去随和多了。

    有一什事,似乎一直梗在婉贞的心头,在今晚聊谈中吐厂出来

    “仲哥。”她轻轻唤了声,道:“有一件事,直到现在我还在见怪你,恨你”孙仲武听之不禁诧然一震——自己陪同她父亲岳胄追踪“偻面狼心”刘乔,继后奔波阴山,可是再也想不起有那里得罪了她。

    他心念打转,含笑问道:“婉妹,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你说来听听,可以让我向你陪罪!”

    婉贞脸一红,努努嘴,道:“那是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和我爹爹在场捍宽解,你不但喝了我一声倒采,后来还到场子里跟我比武,想不到你这等不规矩,不老实,出于朝我胸前袭来。”

    孙仲武经她这一说,显然也揭开这页回忆,脸上却是一阵火辣辣红热起来。

    “婉妹,我向你陪罪,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如何会出这一招的。”他替自己分辨解释。

    “自己也不知道?”婉贞两颗黑白分明的眸子,睁得大大的朝他看来,道:“你跟人家动手比武,出那一招也不知道?”

    孙仲武红着脸,苦笑地道:“如果要‘怪’的话,都该怪那个酒上,说来我实在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喝了不少酒,才会失态得罪了你!”

    “酒?”婉贞嘟起的两片嘴唇,渐渐平了下来,道:“你醉了?”

    “嗯!”孙仲武点点头,道:“是以才会出招失态!”

    “仲哥,喝酒不能过量,不但失态,还会误了重要的事。”婉贞现在的口气,像是孙仲武的闺中密友,也像一个贤慧的娇妻。

    孙仲武点点头,道:“是的,婉妹,我会记得你现在的话,不再喝过量的酒。”

    婉贞脆生生一笑,转了话题,道:“仲哥,咱们来宜阳,现在也是闲着,咱们明天去宜阳城东郊‘庙口堂’一行如何?”

    “去‘庙口堂’?”孙仲武听来有点意外:“那个华分舵主不是有说过,庙口堂并无庙寺,咱们找去则甚?”

    “噢,不”婉贞道:“我是说咱们去庙口堂镇郊的那座‘玄天观’。”

    孙仲武已理会过来,道:“看看那个‘妙空道人’庚八,是何等人物?”

    “是的。”婉贞点点头道:“江湖上有些身怀绝技之流,却是真人不露相,虽说那个妙空道人,不是咱们这次来宜阳所寻访的人。”

    “也好。”孙仲武同意下来:“反正咱们也是闲着。”

    两人出宜阳城东门,过了“庙口堂”镇甸,走没有多久,来到昨天华廷山所说的“玄天观”

    这是一座残墙倾塌,斑剥古旧的道观,观门上端又没有“玄天观”的匾额,若不是昨天华廷山提到这样一个名字,两人观在找来这里,还知道这是何等样的所在呢!

    道观大门前附近,的不少老松古柏,浓阴四张,矗立半空,足足有十来丈高。

    孙仲武见观门虚掩,侧首向旁边的婉贞道:“婉妹,咱们进去里面看看。”

    岳婉贞道:“说不定昨天华廷山所说的妙空道人庚八在里面呢!”

    两人在观门外谈着时,突然后面传来一阵惨厉的怪叫:“嗳哟,这下没有命啦!”

    跟着一响“刷啦”的声起,十来丈高的古柏浓阴虬结处,肉饼似的滚下一个人来。

    这棵矗立半空的古柏,人从树顶浓阴坠下,别说普通人,就是身怀轻功的武林人,也要跌个断臂折腿。

    孙仲武闻声转脸,发现这一幕时,显然侠义门中,不会见死不救,但古柏相隔观门有地二十丈,而此人从树顶浓阴,坠下速度极快,已是抢救不及。

    岳婉贞亦同时发现,手背掩上小嘴“啊”半声吐不出来。

    就中这石火电光之际,此人突从树顶坠下,身置半空,一阵风车似的疾转,边转,边往下坠,身形沾地,分毫无损,已挺身站落地上。

    孙仲武看得不由一震,这又是那一门子的轻功绝技?

    他朝那人仔细看去,是个看来年约有六十右的道士,一张瘦脸又枯又黄,没有一丝血色,身上虚荡荡的穿着一件八卦道袍,这件道袍已肮脏不堪,赤着一双脚,足底层内黑乌乌的。

    岳婉贞见从树顶上坠下的,是一个老道,突然想到昨天华廷山所说的妙空道人庚八,忖道:“难道就是此人?”

    这道人走近两人跟前,稽掌一礼,裂嘴笑道:“托二位的福,我道士今年六十六,穷得可怜,想爬到大树顶,求个解脱,扔掉这付臭皮囊,却没有摔死,那该是阎王爷爷还不准我到阴曹地府报到吧!”

    疯疯癫癫的接着又道:“我这个穷道士别的本领没有,平时替人占一支文王卦,看一个麻衣相,却是十分灵验,相公仪表非凡。这位夫人也是未来命妇,皇上一品诰封”

    孙仲武见老道疯疯癫癫这些话,听来不觉好笑。

    岳婉贞截口道:“老道士,别来个装疯卖傻,你是这所‘玄天观’里的妙空道人庚八吗?”

    老道士答非所问,眦牙裂嘴的道:“这位夫人,我穷道士三天来,一粒米也未进入嘴里,饿得翻倒五藏庙,女菩萨布施一下吧!”

    哈哈一笑,又道:“好夫人,你指我‘庚八’也好,指我‘王八’也好,我穷道士统统不在乎,只求你好心随缘药助,定包你多福多寿,连生十二个贵子!”

    岳婉贞虽然是个孀居的妇人,究竟年纪还轻,这老道在孙仲武面前,指她“夫人,夫人”的,这张脸羞得通红,不由恼火起来。

    她从囊袋取出一些碎银,纳入掌心,纤手振腕一扬,用甩手箭的打法,一响“刷”的破风声,白光一道,直向老道的左太阳穴打去,嘴里娇叱声,道:“要钱么,接到手是你的。”

    那老道士不慌不忙,伸出黑瘦的肘臂一招,掌指缝已将婉贞打出的碎银,夹了个正着,他嘴里哈哈笑着道:“多谢夫人布施,这些银子足够我穷道士,买上十斤狗肉吃啦!”

    孙仲武知道此老道,用的是听风接暗器的手法,显然是位不露真相的高人,他看来不觉技痒,从袋里取出两枚铜钱,用“金钱镖”打法,石手一扬“嘶嘶”两股劲风袭起,直取老道左右双目。

    老道闪身微拂,张口一咬,却是不偏不斜,把两个铜钱前后用牙齿咬住。

    张嘴一吐,铜钱落到手掌,他哈哈大笑,道:“多谢,多谢,祝贤夫妇公侯代,多福多寿,穷道士谢两位赏赐,要去饮酒吃狗肉,少陪了!”

    老道话落,飞身一拔,疾如鹰隼,窜起五六丈高,三起三落的刹那,已影形消失。

    “盘地鼠”华廷山陪同一位身躯魁伟,年有四十左右,玄色长袍的中年人,来宜阳城东街“永和客店”访探孙仲武与岳婉贞。

    经华廷山引见介绍过后,两人才知此人是富贵帮江南总舵,总舵主“乌棍铁钵”田元清。

    原来富贵帮中有这样惯例,位在帮中总舵主身份以上的弟子,就不必身穿打满补钉的百鹑衣。

    宾主叙礼过后,孙仲武就谈到昨天两人去庙口堂镇郊,见到了那个疯疯癫癫的老道的那回事上,接着又道:“老道从‘玄天观’门外,十来丈高古柏坠下,居然丝毫未伤,看来是个不露真相,玩世不恭的高人!”

    华廷山问道:“你二位见到的老道,是何等样一付长相?”

    孙仲武就把老道体太外形说了一下,又道:“那付遢遢的外貌,谁也不会相信是个身怀绝技之流。”

    华廷山一点头,道:“不错,昨天二位所见到的正是妙空老人庚八。”

    田元清接口道:“妙空道人庚八,在庙口堂镇郊那座‘玄天观’里住了很久,据富贵帮中弟子探听所知,并示发现做出任何札眼的事,是以咱们也不去理会他。”

    孙仲武听到这话后,就即问道:“敢问田总舵主,富贵帮在江南武林中,是否曾有听到过‘弘法禅师’这样一位僧侣出家人?”

    田元清道:“关于二位来宜阳,找庙门堂镇‘十普寺’主持弘法禅师这回事,华廷山已把详细情形,曾向田某说过”

    他目注孙仲武,又道:“庙口堂镇上并无‘十普寺’这可能是当时‘口传’所说有误,当然也可能出于其他原因。”

    “其他原因?”孙仲武试探问:“田总舵主,您是指那一方面情形?”

    田元清虽然是穷家帮中弟子,但气度雍容,说话极有分寸,微微地一笑,道:“孙英雄,田某所指的其他原因,这就不胜枚举了,其也可能是无意中造成的错失,使二位风尘仆仆,奔波了一阵子,也可能是有意安排了这支棋子。”

    孙仲武听到这些话后,一响轻轻“哦”声,自然地想到山西大同城外“虬云山庄”的孔期山身上。

    他心念游转之际,岳婉贞向,田元清问道:“田总舵主,江南一带是否有‘玄蜘教’中弟子出现?”

    田元清沉思了一下,道:“‘玄蜘教’过去在北地江湖,似乎拥有一股势力,江南一带,少有听到。”

    微微一顿,又道:“至于‘玄蜘教’教主‘阴阳脂粉判’耿渎,是否潜来江南匿藏起来,这一点田某就不敢断定了。”

    孙仲武对自己这次的行动,不但没有找着孔期山所指的“弘法禅师”而庙口堂镇上,根本没有“十普寺”这样一个地点,心里感到十分沉重。

    华廷山道:“孙爷和这位岳姑娘来这里宜阳,是大洪山帮主交代下来的事,富贵帮中弟子不敢稍有疏忽,怠慢”

    田元清似乎也有这样想法,微微一点头,接口道:“华廷山说的正是,孙英雄和岳姑娘远从大洪山来此,不管有关耿渎的行踪与否,不防多耽留一时,让富贵帮中弟子,稍尽绵薄之力。”

    一顿,又道:“富贵帮中弟子,踪遍江湖每一个角落,待田某传令下去,或许会有意外的发现。”

    孙仲武见二人前后说出此话,想到当时祈焕艺曾有这样说过。

    此番分拨两路搜找“阴阳脂粉判”耿渎行踪下落,不管收获如何,双方在端午前,在商山“诸葛医庐”见面。

    孙仲武一算时间,现在离端午节尚早,是以点点头,道:“二位既然如此说,只得有劳富贵帮中弟子了。”

    田元清道:“孙英雄,不必感到不安,你我都是武侠义门中人,理当效劳。”

    孙仲武与岳婉贞二人,暂时只有逗留下来。

    田元清又道:“临安景色誉满天下,孙英雄与岳姑娘不妨一游,也好让田某稍尽地主之谊。”

    孙仲武欠身道谢,道:“再好没有,只是打扰了!”

    祈焕艺与诸葛湘青二人,经猎户指路后,找来巫甲峰峰腰,发现一块平坦的山地上,有幢围上泥砖墙的屋子,祈焕艺打出铁莲子问路,铁莲子从墙门震弹落地,却是静悄悄的并无丝毫动静。

    二人走近跟前,发现墙门上贴着一张墨汁犹新的纸笺,上面写着:“死死生生,生生死死,轮回之道,就在此处。”

    二人虽知“轮回”二字的含意,祈焕艺却是艺高胆大,准备破门而入

    就在这短暂的刹那间,身后传来一缕细小而又十分清晰的声音:“使不得,使不得,你们两个小娃儿,此乃,阳间‘六道轮回’,岂能乱来的!”

    两人诧然一震,转身看去,见山坡林木一端,站着一个秃顶白须,身材瘦小,短褂束布带,足登草履的怪老头儿。

    祈焕艺看到这老人,一愕一怔之下,诧声道:“老人家,是您!”

    老人手扪颔下尺长白须,嘻嘻嘻笑道:“娃儿,你还认识老头儿?”

    祈焕艺走近跟前,恭恭敬敬一礼,道:“您老人家在‘白市口’岸山中,救了我祈焕艺一命,救命之恩,岂能轻易忘怀!”

    老人缓缓一点头,道:“能事达礼,倒是个好孩子!”

    湘青也走近前,看到这位老人家留着这么—把又浓又长的银须,施过一礼后,换了个称呼道:“老公公,您贵姓,可以让诸葛湘青有个称呼?”

    老人呵呵笑着,指着两人道:“你叫‘祈焕艺’,你叫‘诸葛湘青’,金童工女,真是一对壁人!”

    他向着湘青这边,又道:“你叫我‘老公公’,我就叫你‘小湘青’,老公公姓‘区’叫‘区正’,区公公不是砍柴伐木的,武林同道竟送了我一个‘风林樵夫’的称号,真是文不对题,可是又给他们叫定了!”

    湘青纤手抚上他银白胡须,道:“区公公,你胡须好漂亮,你老人家高寿多少啦?”

    区正暗暗笑着道:“区公公还年轻,未到百龄,才只九十多岁。”

    祈焕艺听来不禁一怔,这位老人家年寿,竟远在侯爷爷、孙师叔之上。

    他心念闪转想到另外一件事上,问道:“区公公,您老怎么不让艺儿打进那扇门?”

    区正银眉轩动,收起脸上笑容,道:“小艺儿,你倒先告诉区公公,你等干嘛要闯进‘六道轮回’?”

    一双精芒熠熠的眸子,游转在二小脸上,又道:“看你们两孩子,年纪为会超过二十岁,难道跟里面地魔怪有过不去的地方?”

    祈焕艺虽然还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但颖慧聪明,考虑极周密,他朝那扇贴上纸笺,紧闭的墙门上望了眼,道:“区公公,此处非谈话之地,让咱们找个地方,艺儿把经过情形告诉您老人家!”

    区正还未回答,湘青接口道:“艺弟弟,咱们还是去到山麓‘石界镇’,让区公公知道这件事后,请他老人家出个主意,到时咱们再采取行动。”

    区正“嘻”的一笑,说道:“小湘青可真会说话,扔出一条绳索,把区公公的脖子套住了!”

    三人来“石界”镇街,这时已快将晌午时分,他们坐进一家饭店,要了些酒菜,正吃喝中,祈焕艺把有关“阴阳脂粉判”耿渎的前后经过,有条不紊,详详细细告诉了区正。

    这位川中侠隐“风林樵夫”区正,听完这段经过后,进入一片沉思之中,半晌,向祈焕艺问道:“小艺儿,你师承何人?”

    祈焕艺道:“家师豫地伏牛山‘一微上人’。”

    区正似有所思的微微一点头,视线投向湘青,道:“小湘青,你呢?”

    湘青道:“湘儿的师父是富贵帮帮主‘追命俏罗刹’潘七姑。”

    风林樵夫区正缓缓一点头,道:“原来你二人俱是昔年‘江湖六强’之列的门人。”

    老人话到此,两条银眉微微一蹙,又道:“只是凭你们两孩子这等年岁,江湖阅历欠缺,要对付川境这此巨憝大枭、魅魍魍魉,恐怕难以讨巧!”

    “这些?”诸葛湘青听到此二字,两颗星星般的眸子一阵闪转,道:“区公公,咱们跟艺弟弟所要找的,只是‘阴阳脂粉判’耿渎,不是很多人呀!”

    “是的,小湘青。”区正有所感慨地道:“你们要找的是耿渎一个人,可是耿渎来四川后,就不会是他单独一个人了。”

    祈焕艺轻轻“哦”了一声,对区正所说的这些话,无法会意过来。

    区正又道:“小艺儿,你是一微上人的弟子,在近围该有不少前辈、尊长,小湘青是富贵帮帮主潘七姑的传人,穷家帮弟子踪遍天下,他们都应该知道四川境内龙蛇混杂,正邪对峙,已是一幅水火不相容的局面,如何让你们两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闯进川境来?”

    老人一双炯炯有神的视线,游转在二小脸上,而是十分关切而慈详的道:“同时你们这次时川,是为了要了断杀亲之仇的,小艺儿,小湘青,你们两孩子别把事情看得这么单纯。”

    两小对区公公所说的这些话,无法完全理会过来,但是后面那句话他们听懂了。

    祈焕艺道:“区公公,为了艺儿和小姊姊之事,希望您老人家助一臂之力。”

    “娃儿,这还用你说的吗!”老人一口气把满杯酒倒时嘴里,道:“我老头儿虽游戏人间,玩世不恭,什么事都不在乎,但平素痛恨的就是那些伤天害理的坏蛋,落进我老头儿眼里,就不会放过他们。”

    湘青握起酒壶,在区公公杯里又斟丁满杯。

    区正吁吐口气,又道:“可是,眼前情形并不那么单纯,那些坏蛋宰掉一个,又有一个,而且蛰居洞穴多年的魔道巨煞,纷纷又窜了出来,现已成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之势”

    三人在饭馆靠墙沿一张桌座上正在谈着时,外面一前二后,进来三个人。

    头前那个,王短身材,票悍精壮,身穿短褂,看来年纪有四十多岁。紧随后面两个人,俱是身穿补钉累累百结鹑衣,肩披三袋的丐帮中人。

    此“袋”是穷家帮中,向人乞求布施盛物所用,但其中尚有另外含意此“袋”作“代”字解,肩披三袋,即丐帮中三代弟子。

    饭馆店小二,看到两名穷家帮中人进店堂来,却也不敢得罪。

    这时店堂客人有七、八成座,此票悍汉子两眼精芒如电,像是在搜找什么似的,朝每张桌座游转看去。

    他走来墙沿,看到诸葛湘青座椅边,靠着一技“黑犀飞云丈”立即站停下来,那后面两名穷家帮弟子也看到此杖,倏即卸尾肃穆站立,不敢吭声。

    祈焕艺看到此情形,心里暗暗嘀咕,这三人站在小姊姊边上,是怎么回事?

    湘青肩背朝着三人,正在凝神听“风林樵夫”区正的话,是以并非注意到。

    票悍汉子向湘青抱拳一礼,道:“这位姑娘,在下这厢有礼了!”

    诸葛湘青似乎发觉有人在招呼自己,微微一怔,把身子转了过来。

    此票悍精壮汉子,垂着脸,不敢正视湘青,嘴里念出一句:“富贵门中主。”

    湘青脸上掠过一瞥诧之色,不过这付异样的神情很快就消失了,接上一句,道:“‘瑶池玉女来’。”

    对座的祈焕艺,听得两只眼睛直瞪地,小姊姊跟那人说些什么话。

    “风林樵夫”区正这位武林前辈浪迹江湖多年,见闻广博,已想像到怎么回事,嘴角含着笑,朝湘青与那汉子游转看来。

    汉子见湘青回出此话,头垂得更是低了,一片肃穆之状,又接上一句:“‘膜顶一炷香’。”

    诸葛湘青接上道:“‘雏风栖山岩’。”

    这名精壮汉子,跪地施了半个大礼,道:“富贵帮川省总分舵主‘翻天手’乔峰,参见少帮主。”

    后面那两名三袋(代)弟子,也跟着跪地。

    富贵帮中全付大礼是进三跪三拜,半付大礼是一跪一拜,诸葛湘青是富贵帮“少帮主”是以这位川省总分舵主乔峰用了半付大礼。

    诸葛湘青是“追命俏罗刹”潘七姑的嫡传弟子,也是唯—的爱徒,得富贵帮视作第二信符的“黑犀飞云杖”相赐,是以乔峰用了“少帮主”之称。

    湘青究竟还是一个芳龄十八的女孩子,那禁得住大男人的这份大礼,脸一红,柳腰一闪,从椅站了起来,道:“乔总舵主,你你们快起来,我诸葛湘青不敢受此大礼!”

    三人站起身来,乔峰躬腰一礼,道:“乔峰听候少帮主谕令差遣。”

    “富贵帮”组织之严密,远在武林中一般门派之上,里面弟子俱是江湖乞食要饭的。

    这些人伸手向人家要饭求布施的,往往受人轻视,欺辱,他们不但穷得可怜,而且有苦无处伸诉,吃了亏,挨了揍,只有把这股怨气吞进肚里。

    由于这样一个起因,那些苦哈哈要饭的,在地方上自己组织起一个团体,对生命安全有了个保护,后这团体渐渐伸展扩大,就成立了江湖上的穷家帮。

    及至“追命俏罗刹”潘七姑掌门“穷家帮”更是改制革新,使帮中弟子不会受饥寒所苦。

    潘七姑做了穷家帮帮主后,帮中弟子饥有食、寒有衣,不受外人欺辱,而且尚有余力可以帮助别人。

    这里年指的“别人”是那些遇上天灾人祸,受饥寒所困的灾黎。

    潘七姑谕令江湖各地弟子,把乞求来的东西,够自己温饱后,剩余的储起来,分缴分舵、缴总舵、缴大洪山总坛,把米饭晒干脱水成“米棵”可以久藏不坏。

    一旦发现那里发生灾变,把储存的东西出库,赈济天灾人祸中的灾黎。武林中人由于潘七姑掌门的“穷家帮”有此等感人义举,就将这“穷家帮”易名尊称为“富贵帮”

    “富贵帮”不但组织严密,上下有序,且对帮中弟子管制森严,如若有叛帮规,重则乱棍格毙,轻则逐出帮外。富贵帮中弟子,原来已是一个穷要饭的,如再给逐出帮外,那只有活活饿死。

    富贵帮中弟子在“追命俏罗刹”潘七姑庇护之下,不但获得安定生活,且不再受到人家的轻视,欺辱,是以对这位掌门人十分尊敬。

    诸葛湘青是潘七姑嫡传弟子,唯一的爱徒,川省总舵主翻天手乔峰,接到掌门人“鸡毛报”谕令,吩咐川省富贵帮中弟子,保护少帮主的安全。

    乔峰按到掌门人此命令,显然不敢疏忽,怠慢而在“石界镇”衔饭馆中,看到这支“黑犀飞云杖”发现到湘青的行踪。

    湘青听到乔峰此话,不禁困惑问道:“乔总舵主,您怎会知道咱们进川地,来此‘石界镇’?”

    乔峰道:“小的接到帮主的‘鸡毛报’谕令,知道少帮主进川”

    他指着对座的祈焕艺,又道“帮主手谕中指出,与少帮主结伴同行的,尚有这位祈少侠。”

    乔峰虽然(此处缺段)。

    她听到刚才区正说法,才向“翻天手”乔峰,溜出此话。

    “翻天手”乔峰是穷家帮川省总舵主,当然知道四川境内正邪各路人物。

    他发现这位川中位隐“风林樵夫”区正,跟少帮主和祈少侠同桌吃喝,心里暗暗奇怪道:“从接到帮主‘鸡毛报’今时间算来,他二人进川,并没有多久,又怎会认识此位区老前辈?”

    乔峰虽然感到奇怪,但不敢贸然问出嘴来。

    酒过一巡后,乔峰想到刚才帮主说的话上,就即道:“少帮主与祈少侠此番进川,虽然您二位身怀绝技,还得要多小心才是!”微微一顿,又道:“两位来此搜找‘阴阳脂粉判’耿渎的行踪下落,川境龙蛇混杂,正邪双方拔剑弩张,耿渎进川若是有所依恃,单凭少帮主和祈少侠您二位,就不能轻易如愿了!”

    祈焕艺听来暗暗地一怔,刚才风林樵夫区正,就说过这样的话。

    这位“翻天手”乔峰,是穷家帮川地总舵主,穷家帮弟子踪遍每一个角落,耳目敏锐,相信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了。

    乔峰向对座风林樵夫区正道:“区老前辈,您和少帮主与祈少侠在这里吃喝,您老有没有告诉了他二位,有关天川北水康城外,‘石屋坪’镇郊的那件事?”

    区正缓缓一点头道:“不错,乔总舵主,老朽正要谈到这件事上,当然要让他们俩知道,此番他们进川,正逢上‘石屋坪’盛举,也可以让他们对西南江湖黑白道上恩怨,有若干的了解。”

    二人听来出奇,湘青不禁地问道:“区公公,永康城外石屋坪,是怎么回事?”

    区正一指乔峰,道:“小湘青,这件事还是让乔总舵主告诉你二人,他比我清楚多了。”

    祈焕艺、湘青二人听到此话,朝向“翻天手”乔峰这边看来。

    乔峰道:“这是近十年来,西南江湖道上少有的一桩盛事,‘铁竹寒梅会’与‘湖山龙虑盟’,在永康城外‘石屋坪’镇郊,布下擂台,以武会友。”

    “擂台?”祈焕艺听到此二字,不由得注意起来,过去曾从师父一微上人,侯爷爷侯陵、诸葛爷爷和孙师叔几位老人家那里,谈到过这回事。

    诸葛湘青跟祈焕艺有同样的想法,但她在投入“富贵帮”后,从师父潘七姑那里,已知道江湖上各门各派,却从未听到过“铁竹寒梅会”和“湖山龙虎盟”这样两个江湖帮会。

    一对星星般的明眸连连闪转,她向乔峰问道:“乔峰,您刚才所说这两个帮会,好像并没有人提到过。”

    乔峰道:“是的,少帮主,小的乔峰在川省多年,这也是第一次听到。”

    微微一顿,又道:“这俩个名称,那该是临时想出来的!”

    祈焕艺轻轻“哦”了一声,无法理会过来,问道:“乔总舵主,您所说的‘铁竹寒梅会’、‘湖山龙虎盟’,会主是谁,盟主又是谁,他们不会平白无故对垒挑战,一有所原因的?”

    风林樵夫区正接口道:“小艺儿,这就是方才区公公所说的,天上邪两派,水火不相容。”

    乔峰喟然道:“群魔窜舞,妖气高炽,侠义门中固然不忍目睹生灵涂炭,而邪门魔道却是以先机制人,设下擂台,以比武会龙借口,来一估侠义门中人的实力,准备加以除去。”

    诸葛湘青问道:“乔峰,您刚才所指的那两个组织,谁代有谁?”

    “翻天手”乔峰道:“据乔峰所知,代表侠义门中的‘铁竹寒梅会’中,有饮誉西南武林的‘星海三尊’等人物。”

    “星海三尊”?祈焕艺第一次听到引称呼,是以接问道:“乔总舵主,‘星海三尊’是那三位武林中人物?”

    乔峰道:“三尊之首是‘弥陀僧’九如,接下蝇‘子午客’梅天松,‘铁算盘’钱通。”

    “铁算盘”?祈焕艺听来出奇,武林中有“铁算盘”的称号?

    乔峰一点头,道:“是的,那位铁前辈使用的兵刃,就是一个铁算盘,是以武林中人就给他一个‘铁算盘’的外号。”

    诸葛湘青道:“乔峰,此‘铁竹寒梅会’是侠义门中所组成,另外那‘湖山龙虎盟’是黑道人物的了?”

    乔峰道:“是的,少帮主。”

    祈焕艺接口问道:“‘湖山龙虎盟’中,又有那些人物?”

    乔峰沉思了下道:“他们行止诡秘,秘而不宣,经乔峰派出穷家帮中弟子探听,才知道一些,可能有四川金阴山‘铁佛寺’,‘雷木尊者’牛星,及巫甲峰‘竹笠山翁’谷真等都参与其事。”

    祈焕艺听之不禁诧然“哦”了声,忖道:“牛星此人,过去曾听侯爷爷等提到过。”

    至于“竹笠山翁”谷真,此番自己与小姊姊湘青进川,就是查访此人,想不到两个魔头,都会在这次擂台上露脸。

    他心念游转,又问道:“乔总舵主,这次‘石屋坪’镇郊擂台,是谁主持的?”

    乔峰道:“江湖上有不少人假冒伪善,沽名钓誉,‘碧眼金雕’凌岱就是此种的人,他家居永康‘石屋坪’镇郊‘玉泉山庄’,表面上看来乐善好施,嘉惠乡邻,其实是个大坏蛋”

    湘青见他话到此已会意过来,接门道:“‘石屋坪’镇郊那座擂台,就是他盖造的?”

    乔峰点点头,道:“不错,少帮主。”

    湘青突然想到一件事上,道:“乔峰,您叫我‘湘姑娘’行了,别用‘少帮主’的称呼,这里地面上人物复杂,隔墙有耳,会令人注意,惹出莫须有的是非来的。”

    翻天手乔峰听来微微怔了下“富贵帮”上下有序,最重礼节,是以自己访着少帮主行踪后,行了帮中半付大礼,如他怎能用“湘姑娘”这个称呼。风林樵夫区正一笑,道:“乔总舵主,湘青说得也是,咱们行踪在外,不必拘于俗礼,不妨随便一些!”

    乔峰听到这位川中侠隐区老前辈此话,他再一想后,就即向湘青道:“湘姑娘,乔峰恭敬不如从命!”

    他移转到刚才那话题上,又道:“从穷家帮中弟子所探听来的消息,‘碧眼金雕’凌岱不但与西南江湖黑道中人物早有连络,而且还有密切关系,他设下此擂台,显然是要除掉眼中之钉的侠义门中人物。”

    祈焕艺问道:“乔总舵主,‘石屋坪’的擂台,什么时候开始?”

    “就在这几天中。”乔峰朝桌座上三人游转一瞥:“永康离此不远,这是难得一遇的盛会,三位现在动身,从脚程算来,可以赶上。”

    风林樵夫区正道:“乔总舵主,您可以与艺儿、湘青结伴同行,咱老头儿跟你们在‘石屋坪’见面。”

    “区公公,您”祈焕艺听来感到有点意外,朝这位老人家看来。

    区正道:“艺儿,你区公公喜欢单独独行,咱们在‘石屋坪’见面就是。”

    他朝桌座上焕艺、湘青回头一眼,又道:“你二人此去‘石屋坪’参观擂台,区公公嘱咐你们一句话,只是参悟擂台上双方武技,你们最好别露脸出手。”

    湘青困惑问道:“区公公,咱们只能看人家擂台上打架,自己别出手,这又为什幺?”

    风林樵夫区正说道:“免得打草惊蛇!‘石屋坪’这次擂台,并非是你二人了断公案的时候。”

    翻天手乔峰似有所悟,道:“湘姑娘,祈少侠,区老前辈说的话很对,您们最好别打草惊蛇,引起黑道上人的瞩目注意。”

    翻天手乔蜂陪同祈焕艺与诸葛湘青,来“石屋坪”参观“铁竹寒梅会”和“湖山龙虎盟”打擂台。

    石屋坪离康康东城约有二、三十里,沿路上已有不少人,男女老幼都为了看打擂台而来的。

    三人来到石屋坪,出镇郊,那里有一块占幅很大的平地,擂台就搭在这块平地上。

    祈焕艺和湘青纵目看去,那场子正中,用了七、八根海碗粗的巨杉,支起五六丈高,十来丈平方的一座擂台,擂台的四角,挂满了红绿缎札成的花球。

    擂台上-端,盖着竹棚,也是张灯结彩的,彩棚正中,悬挂一方匾额。上面是“以武会友”四个斗大的金字。

    擂台彩棚,搭起三座看棚,离隔擂台,约有三、四丈距离。

    此刻,大概由于时间还早,擂台上冷清清的,没有半个人影。

    在擂台边沿,有一排排的木架,木架上插着十八般兵器,件件亮晶晶的,映日生辉。

    擂台下面凑热闹的看客,却有不少,人头济济,人潮汹涌,还有卖零食的那些小贩,就在堆堆人业中,穿来穿去。

    祈焕艺、诸葛湘青,和翻天手乔峰三人,注视着东、西两座武棚这武棚就是双方打擂台的主角人物,休息所在。

    东棚是“铁竹寒梅会”里面冷清清的,只有三、五个人。

    西棚的“湖山龙虎盟”却已来了不少人物,僧俗皆有,正中有一个老和尚,生得豹头虎脸,狮鼻海口,形相十分威武,穿了一件大红袈裟。这老和尚的肩背后,跨着一条鸣鸭蛋粗的方便铲,足登麻鞋,看他那付模样,宛若上界罗汉下凡。

    湘青指着西棚,向乔峰问道:“乔峰,西棚内穿红色袈裟的老和尚是谁?”

    翻天手乔峰道:“此红衣老和尚,也是西棚‘湖山龙虎盟’中重要人物之一。”

    微微一顿,又道:“他是四川金阳山‘铁佛寺’,‘擂木尊者’牛星。”

    祈焕艺听到下面两句话,轻轻“哦”了声,说道:“原来就是他!”

    乔峤问道:“祈少侠知道此人?”

    祈焕艺把上次长江江面,截下红蝎真人毛森的经过,简要地说了下,接着道:“牛星独门歹毒暗器‘迷魂化血铛’,出现在毛森之手,显他们二人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

    他指着牛星右边,一个头戴竹笠的老者问道:“乔总舵主,牛星右边那老人是谁?”

    他们从巫甲峰山麓“石界镇”沿途来,祈焕艺已将自己与湘青,登巫甲峰找“竹笠山翁”谷真那段经过,告诉过翻天手乔峰。

    乔峰见他问此话,就即道:“这老头儿就是你与湘姑娘所搜找的‘竹笠山翁’谷真!”

    祈焕艺道:“这些魔头巨憝,臭味相投,果然挤在一堆。”

    牛星左边是个年约四旬的中年汉子,此人面如紫酱,两条剑眉,一双虎目,颇透威武之气。

    湘青一指,道:“乔峰,牛星左边那个是谁?”

    乔峰道:“他就是这次擂台的台主,这里‘玉泉山庄’的‘碧眼金雕’凌岱。”

    擂台西端那座棚里,除了此三人外,其他还有高矮瘦肥,打扮不一的彪形壮汉,有三十多人,这些人显然都是三山五岳中的人物。

    三人视线移向擂台正面看去,两边台柱上分别挂着两块木牌,红漆金字——左边那块是绿出官衙的告示,右面一块是打擂台的规矩“单打独斗”“擂台比武,不准施放暗器”

    他们正朝向擂台上看去时,近围突然传来一阵叫喊的声音:

    “嗨,快看‘铁竹寒梅会’的人马来了!”

    三人循着众人视线看去,东棚已陆陆续续,走上五、六个人,头前那个,是一个圆头胖脸,身材奇矮的胖和尚。

    祈焕艺两眼落向第二个身上时,不由诧然怔了一下,那人发如乱草,一张瘦脸如同黄蜡,就像大病初愈。现在犹是春寒时分,他身上只穿了一套青布单褂,而且已是污臭不堪——那是穷家帮里要饭的。

    第二个,是个长衫小帽,配上黑色马褂,一张黄焦焦的脸,嘴边留着两撇菱角须,白布高腰袜子,足上一双元宝鞋,慢吞吞踱着八字步,左手提着一把铁算盘。

    祈焕艺看到那人手里提着一把铁算盘,想起过去翻天手乔峰曾经说过的

    他转过脸,试探问道:“乔总舵主,走在前面那三人,就是您过去所说的‘星海三尊’?”

    乔峰一点头,接上道:“不错,正是那‘星海三尊’。走在前面的是‘弥陀僧’九如,中间是‘子午客’梅天松,第三个是‘铁算盘’钱通。”

    祈焕艺不禁困惑又问道:“那个‘子午客’梅天松,是否你们‘富贵帮’中弟子?”

    乔峰已听出他话中含意,一笑道:“‘子午客’梅天松并非是富贵帮十弟子,风尘侠士,就是这付德性,谁也管不了他。”

    湘青用手一指,道:“后面贴贴塌塌还跟了一个小要饭呢!”

    乔峰含笑接上道:“那小要饭是‘子午客’梅天松的宝贝弟子。”

    擂台上突然响起一阵鞭炮声“劈劈啪啪”一串长鞭炮放完,台前飘下一蓬红纸屑,鞭炮放过后,台主“碧眼金雕”凌岱,上了擂台,双拳一抱,向台下打了个四方礼,朗声道:“各位乡亲,各位朋友,在下凌岱,蒙江湖上同道错爱,委办这次擂台,请‘铁竹寒梅会’中高手一较高低,至于曲直是非,在下不敢多说,总之,有人向水的,也有人向火的,现在就请各位老师上场,台上决胜负,定雌雄!”

    他话落,一个转身跳落台下,而擂台四端的“湖山龙虎”的棚中,响起一阵暴雷似的掌声。

    凌岱一下台,湖山龙虎盟棚中,跳出一个青衣壮汉,熊腰虎背,龙行虎步似地上了擂台。

    他站下面对观众的台沿,两只眼珠一瞪,吼喝声道:“各位听了,在下孟七,自幼练得一颗铁头,人人都叫我一声‘铁头’孟七,今日上台,代表‘湖山龙虎盟’打头阵,对面棚中哪一位上来?”

    台下人丛间的祈焕艺,向湘青道:“小姐姐,这人好没礼貌不知他身上有些什么功夫?”

    湘青道:“看来会有两手‘湖山龙虎盟’总不会第一阵就丢脸。”

    两人正在悄声谈着时,台下“嗖!”的一声,飘上一个人来。

    这条人影,就像一片枯叶似的飘到擂台上,那人开口说话是孩童声音,指着孟七道:“喂,大家叫你‘铁头’,今天少爷就要你变成粉头!”

    这时,台下数千观众注意看去,都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飘上擂台的竟是一个小孩,就是刚才帖塌塌跟在“子午客”梅天松后面的那个小要饭,看年纪不会超过十三岁,一头乱发,满脸油腻,身上那件衣衫补了又补,又破又脏,腰间束着一条烂草绳,脚下光秃秃的没有袜子,却拖着着一双破草鞋。

    他那张脸又黄又瘦,就像三天没有吃饭可是,两颗眼珠,却是熠熠生光。

    台下观望的翻天手,向祈焕艺、诸葛湘青一笑,道:“‘铁竹寒梅会’中,派了‘子午客’的宝贝弟子‘蛟儿’打头阵!”

    湘青一皱眉,道:“‘铁竹寒梅会’怎会派出这样一个十二三岁,可怜兮兮的小孩子来打头阵?”

    蛟儿飘落擂台上,他跟铁塔似的孟七身体一比,差了远远一大截。

    台下那些观众,看得既惊奇又发笑,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此小要饭穷得发疯了,讨饭讨到擂台上来?

    铁头孟七也给吓了一跳!

    他瞪直眼看去,这小要饭的又瘦又小,一阵风也可以吹走,那堪自己出手一击,就算是胜了他,也会给人家所笑。

    孟七焦雷似的大喝一声,道:“喂,小子,你讨饭去大街小巷讨,你上擂台来,你是想讨死么?”

    蛟儿没有回答,身形如电“刷”地纵起五六尺,一响结结实实“啪”的声响,挥手朝铁头孟七脸上,送上一个大巴掌。

    蛟儿手法之快,使铁头孟七无法闪躲。

    他这记耳光,正打在孟七的“太阳穴”上,人虽然小,出手劲道奇大,打得孟七两眼金花直冒。(潇湘子提供图档,xie_hong111o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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