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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0章 并非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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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你所在的世界怎么换算时间对比率,不过对我来说已经几十年了吧,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好久不见了,我的姐姐。”踏上魔界的残骸后,武明没有做其他事,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说实话,他并不知道怎么才能联系上自己的姐姐,不过魔界算是潘多拉管的其中一块地盘,理论上只要武明进来了,而潘多拉有注意自己的话,那她应该也就会回应了。

    “时间对我来说没太多的意义,你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吾弟。”应该说和预想的一样,潘多拉出现了,似乎是记住了武明上次提过的要求,她并没有继续维持文言文那样的说话模式,对于她来说,交流甚至也是可以忽略的东西,只要潘多拉愿意,她和武明自己在精神层面上进行融合就能马上了解了,她知道,本应是一体的两人的灵魂并没有排斥的可能,只不过她也知道,武明不会同意这种事,所以才顺着他的要求进行语言的交流,“已经想好了吗?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把我的所有力量交给你。”

    “不,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件事。”武明叹了口气,按潘多拉的说法,自己和她本来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说只要他答应进行融合,那他马上就能得到跟七皇正面交锋的力量,不过也许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武明总是很排斥接受潘多拉的东西,“姐姐,你对梨花理解多少?”

    “梨花?怎么突然间问这个?”潘多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对此武明也有一些惊讶,好吧,其实以前跟潘多拉见面的时候,基本上就是见识了这家伙有多叼,多么无敌,性格上的话,除了知道她很在意魔族的状况以外算是一无所知,而在武明原先的认知里,自己的这个姐姐更接近于一个无所不能的开挂玩家,所以也不曾想过她作为人类展现喜怒哀乐的情景,所以武明才会对姐姐露出这种表情而觉得惊讶。

    “其实在上次跟你下完棋以后就想问的了,不过因为温蒂的事,我不得不去另一个世界跑一趟,所以拖到了现在。”武明整理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关于其他十圣的事也许我暂时管不着,不过梨花那家伙现在算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跟她瞎混。”

    “这样啊,倒也对,如果是现在的你,不管你想什么,梨花都会在你想之前就完全掌握。”潘多拉算是了解了,理论上比起梨花,武明对于潘多拉还是更加亲近些,而且梨花预知未来的能力对于武明做出思考是很不利的,要绕过这种矛盾,最好还是请教一下对梨花有所了解的人。

    “就是这样,帮个忙吧,姐姐,现在我每天都差不多算是被那家伙盯着,这种感觉很不好啊。”武明耸了耸肩说道,虽然梨花并没有刻意监视他,不过知道梨花的能力以后,在武明看来,自己的所有行动无异于正在被监视着。

    “吾弟啊,如果是其他时候,我一定会满足你的,不过这次就算了。”潘多拉的嘴角似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其实你刚刚答应我的话,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过连姐姐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也不愿意满足的话...我还是有点伤心的,所以吾弟啊,这一次我还是把你卖掉好了。”

    “现在我是不是应该说‘我去年买了个表’之类的话?”武明有些头疼都开始捂脸了,他看的出来,潘多拉不是在开玩笑,不过也确实是有开玩笑的意味,闹别扭了,没错,这个代理魔王就是在耍脾气,武明确信这一点,“还有就是,‘卖掉’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常说的‘卖队友’啊。”潘多拉说着打了个响指,原本只有她和武明两人的魔界残骸区域内出现了第三个人,这是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脸上斜着蔓延到颈部的手术线让他看起来有些狰狞,不过外貌在这里算是毫无意义的,比如最**梨花和潘多拉,一个是身娇体弱易推倒的小萝莉,一个是看起来只能参加社交晚会的普通女性,不说出去的话,谁也不会想到这两位有多可怕,长得面目狰狞也就看起来那样,实际上没什么卵用,“这是十圣中拥有‘赦’之名的家伙。”

    “我想问一下,这家伙是十圣之一吧,你是魔族的吧,虽然这两边算是盟友,不过为什么你跟我见面会带上这家伙啊...”武明囧着一张脸道,潘多拉是魔族的老大,不过她不是十圣的老大吧,这个十圣级别的家伙很明显不是临时叫来的,潘多拉是在跟自己见面前就准备好了让这家伙出现,所以现在武明真的是无语了。

    “这家伙可不是我带来的,是他自己来的。”潘多拉说着看向这个男人,十圣和魔族算是盟友关系,所以只要不是深入魔族的腹地,像是来这种已经彻底破碎的空间,潘多拉是不会管的,“解释的话你自己来吧,我不擅长做这种事。”

    “我想我没必要非太多的口舌,你的弟弟已经大概猜到了。”刀疤男并没有对武明使用精神检测之类的能力,不过他知道武明已经明白了自己来的原因,虽然武明平时看起来各种秀下限各种无节操,不过论智商的话,武明并不比自己的女儿低多少,配合量子计算机级别的运算能力,很多复杂的问题他都能一瞬间理解。

    “梨花她是预见到了我会来找姐姐这件事。”武明和刀疤男想的一样,十圣在自己和潘多拉见面期间过来并不会有更多的理由,“而且梨花知道了我是想了解她的情报,再加上我已经确定了梨花不是敌人,干扰的话也就没必要了,剩下的可能只有一个,你是专门来跟我解释梨花的问题的。”

    “恭喜,全中了。”刀疤男淡淡地说道,梨花确实是事先跟他说了一声,虽然理论上他和梨花算是同一级的十圣,不过实际上,梨花不只是十圣中的最强者,同时也是他们的老大,既然是老大开口,他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也就没理由拒绝了,“虽然我觉得这么说有些多此一举,不过你愿意相信的话我跟你说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我是不会有所怀疑的,因为梨花没有欺骗我的必要,应该说她巴不得我知道所有的真相。”武明想起了当初梨花说过的话,真正阻拦着梨花的是自己‘不知道’这个先决条件,因为在钢炼世界里被自己的儿子封印了关于真理之门的记忆,梨花才无法进行自己预定的下一步行动,“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你没办法把我需要的真相告诉我。”

    “确实是这样,梨花并没有告诉我你丢失的记忆。”刀疤男点了点头,“按她的说法,这一点只能让你自己去找,如果她直接告诉你真相的话,不只是未来的你制定的计划,连同梨花设定的剧本也会被一起摧毁,所以她也没有告诉我有关你丢失的记忆的情报,现在我能告诉你的只是有关梨花本人的信息,而且也仅限于我知道的部分,另外我想你也很清楚,我对于梨花的了解不一定比你的姐姐多。”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这是基本的礼貌不是吗?我的资料你应该是全知道了,不过我还是正式说一下,我是武明,虽然有个很特别的姐姐,不过现在我所认知的范围内,我是一个人类。”从潘多拉的介绍里获取的信息好像说明着另一个事实,可是武明还是把自己定义为‘人类’的范畴,虽然各种玄幻类设定里人类都是战力垫底的种族,不过武明并不觉得作为人类有什么不好,应该说,正因为自己是人类所以才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否则,先不管力量成长会怎么样,武明可以预见的是,单纯以战斗和杀戮作为成长模式,自己肯定会变成一个只知道屠戮的机器,而如果是像个修道者一样一直用闭关修炼的办法练级的话,现在自己大概已经变成无心无泪的木偶了。

    “虽然对外的时候一般是以我身为十圣的‘赦’之名来称呼,不过如果不习惯的话,你可以叫我BJ。”虽然十圣这一级别的人已经没必要管凡人制定的礼仪了,不过出于礼貌,BJ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武明,“那现在就开始吧,首先你想知道什么?”

    “首先,我不是计生办或居民管理局的人,所以我没兴趣翻梨花的家底,她本人作为十圣之前的事就不用跟我说了,现在我想知道,梨花是否确实能预知未来。”武明平静地说道,问梨花是否能预知未来?好吧,如果让伊芙听到的话她估计会问武明睡醒了没,梨花的能力在魔炮世界跟自己一行人交流的时候已经表现得够多了,整个世界似乎就是她写的剧本,所有的事都按她说的在演进,就像故事的作者一样,除了百分百的预见未来,已经没有其他的说法能解释梨花的能力了。

    “你果然很出色。”听到武明提出的问题,BJ先是愣了一下,很快表现出了赞赏的表情,虽然梨花说过武明有可能提这个问题,不过在他看来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梨花的能力他很清楚,就算是作为知根知底的同伴,他也会下意识地将其当成真正的预见未来,而武明只是见识过几次就看出问题的话,那样不得不赞叹这个男人的洞察力了,“在我回答之前,我想知道你是觉得哪里有问题?你不会是因为直觉发现不对就提问的类型。”

    “因为菲特。”武明的目标逐渐变得锐利起来,说实话,他一开始也没有怀疑梨花‘预见未来’这个设定有什么不对,直到那场决斗的出现,“梨花在跟菲特的决斗中故意留手了,不只是让疾风去帮菲特的忙,还故意自我封印了所有的力量,另外她在随机抽到的卡牌里面还选择了最糟糕的操作,故意亏光了自己的所有手牌,让自己处于基本上必败的局面。”

    “这有什么不对吗?你应该也做过类似的事,按你的说法,这种事叫‘屠新手村’。”BJ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而事实上,武明也做过类似的事,满级大号脱掉所有的装备去新手村秀优越感,虐菜这种事虽然干多了无聊,不过大部分人却乐此不疲,毕竟装B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如果仅仅是这场决斗的话,我也只会认为是普通的虐菜,不过在此之后就解释不通了,梨花不止一次出现在菲特面前,一次又一次地提示菲特,告诉她要怎么破解自己知道的剧本。”武明继续说道,“如果说是为了证明‘命运无法改变’这一点的话,她应该是对我做这种事的,可是她的目标却不是我,而是菲特,现在的菲特并没有理解因果或命运轮回的能力,所以梨花所做的事在我看来算是无用功。”

    “梨花很讨厌做无用功的。”BJ跟着解释了一句,他当然知道,自家的老大不管做什么都是关系到将来的行动的,因为她的能力,梨花不需要过多地解释,事件的进展会完美地告诉所有人,梨花所做的都是最为稳妥的措施。

    “不过她并不完全由理智主导行动,在跟菲特接触期间,她有自己的私心,虽然我现在还没搞清楚为什么她对菲特那么照顾,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武明的眼神随着言语变得异常坚定,“没错,梨花她在反抗命运,反抗她知道的剧本,我不知道个中缘由,可是这说明了一件事,梨花预见的未来并不是百分百演进的,不同的选择会产生不同的未来分支,而梨花知道大部分的分支,可是她应该也有不知道的部分,所以我现在的判定是,梨花接近于全知,却又不是真正的全知,所谓的预见未来,那只是基于‘无限接近’的概念而做出的大致的等价观点而已。”

    伊芙等人没有察觉到梨花的不对也很正常,武明最开始是基于一种自己曾经体会过的感觉才开始觉得不对的,反抗命运,没错,自己一直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正因为这样,他观察梨花的行动时,比起伊芙等人更加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全知的话,对于梨花而言就不是命运了,那是剧本,可是梨花是掌管‘命’之名的十圣,她也把自己预见的剧本称之为命运,对,正因为这不是自己掌控的东西,所以才是命运,这种全知者和命运的特性间的矛盾,正是武明所有推断的起点。

    “从第三纪元梨花得到‘命’之名以后算起,你是第二个那么快察觉到这一点的人。”BJ点了点头,算是确认了武明的说法,“既然你提出这个问题,那我就给你解释好了,详细地,没有一丝一毫遗漏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