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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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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会不会留下疤痕的问题,而是……为了保护我,却让自己受这样的伤,值得吗?

    我知道如果我这样讲,苏白祈他肯定就会一些什么男人保护女人是应该的之类的。谁男人就一定要保护女人了?

    虽然保护了我,但是自己却伤成这个样子,以为我就不会心疼的么?

    与其让我心疼,倒不如不要保护我,让我趴在这病床上,让我来承受这身体上的疼痛,这样我倒还会感觉好受些。

    想着想着,心底的酸楚愈加的浓烈。

    “想什么呢?”

    抬头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我摇了摇头,捏着他的手指放进嘴里轻轻的咬了一下,这是对他不爱惜自己的一个惩罚。

    苏白祈微一皱眉:“怎么变成狗了?”

    “你才是狗呢。”我白了他一眼:“这样趴着舒服么?”

    “床还算软和,病房里还有空调,今天的午饭也有人喂着我吃,都不用我动手,总体来还挺舒服的。”苏白祈忽然皱了皱眉:“咱们转到那边去话吧?一直这么侧着,脖子有不太舒服。”

    绕到病床另一侧,我以为他转头会很困难,就要伸手去帮忙,没想到苏白祈很轻松的便转过了头来,冲着我微微一笑道:“这下舒服多了。”

    看了一眼他背上白得刺目的绷带,我的鼻子又是一酸:“疼吗?”

    苏白祈眨了眨眼:“我想摇头,但是有些困难。”

    我知道,男人是不会轻易的疼的,尤其是在女人的面前,他们习惯于表现出自己的强壮,宁可流血不流泪。即便是疼得时不时会暗暗的倒吸凉气,即便是被发现了,也仍然不会承认。

    察觉到了他刚刚想要摇头,脸上微不可查的抽动了一下,肯定是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故而作罢。摇摇头都会痛,那他刚刚转头……

    “留德本呢?他不是有那种很神奇的药吗?”我抬头左右看了看,之前进来的时候没注意,现在才发现留德本并不在房间里。

    “笨,那种药哪能是那么随便用的?”

    什么?我愣愣的看着他,喃喃道:“不是随便用的?那你之前……我腿上的伤不是……?”

    “哦,你的是那个啊。”苏白祈的表情突然顿了一下,然后道:“那个……留德本已经去取了。”

    去取了吗?我忽然觉得他的话有问题,之前还了那种药不是随便用的,这又突然改口留德本去取了?那到底是能用还是不能用?

    我瞪着眼问他:“苏白祈,你是不是在骗我?”

    苏白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快速连续眨了好几下眼:“我好好的骗你做什么?他是去取药去了,不然你等我好了你再来看,看看我身上有没有疤痕。”

    就冲着他这样眨眼,我就知道肯定有问题,谎的人眨眼频率与平时有很大的区别,是先慢后快的,而平时眨眼的频率就不会是这样。

    竟然撒谎!不过我想了一想,眼下我可不会就这么戳穿他。他之前那个药不是随便用的,不然的话留德本肯定一早就给他用上了,那个药的疗效那么神奇,他也不可能现在还趴在床上。

    难道那个药的使用还有什么禁忌不成么?

    又和他聊了一会,留德本就来了,要给苏白祈换药,我想在一旁搭手帮忙,却被苏白祈给拒绝了。他竟然自己的身子冰清玉洁,不能让我给玷污了什么的。

    你的身子冰清玉洁个鬼啊!

    我无奈只好坐在门外的长椅上等着,忽然我听到了一声轻呼,是苏白祈的声音没错。

    果然还是疼得喊出来了,让你装坚强,让你装作和没事人一样,现在装不下去了吧?

    想是这么想,但是听他轻呼了两声之后,我就有些坐立难安了,这怎么喊起疼来还不停了呢?一方面责怪他非要装什么硬汉,一方面又很是心疼他。

    留德本他用的是什么药呀?想着想着,我觉得没办法在再外面等下去了,伸手敲着门喊道:“留德本?你没事吧?”

    伸手敲门门却一下子就开了,我愣了一下,急忙迈步走了进去,却看到苏白祈正面对着我站在了地上,他举起双手,留德本正在给他的身上缠着绷带。

    苏白祈问我道:“你进来干什么?”

    我撇了撇嘴:“你喊的那么厉害,半天都没停下,我以为你是怎么了嘛。”

    “咳咳……”苏白祈干咳一声,催促留德本道:“缠好了没?”

    “马上。”留德本绕到他面前,摆弄了一阵,然后拍拍手笑道:“搞定了。”

    看着苏白祈胸前用绷带绑成的蝴蝶结,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白祈低头一看,随即怒目瞪着留德本,一字一顿的喊道:“留……德……本!”

    “诶,你别生气,我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看的嘛。”

    “你立刻给我换了!嘶……该死的,疼疼疼……”

    ……

    留德本的医术自是不用多,虽然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苏白祈不用那个特别神奇的灵药,不过显然留德本也用了一些上好的创伤药。

    苏白祈在医院住了三天,我也在医院里陪了他三天。

    三天之后,苏白祈已然可以活动自如,身上厚厚的绷带也换成了薄薄的一层。至于为什么不全部都去掉,留德本暂时还不能,由于背后的皮肤是新生的,所以还需要保护一段时间,稍等几天再彻底祛除绷带。

    出院时包括谢老、裘队长他们都到了医院里来接他,之后大家一起去了建国饭店,是为了苏白祈祝贺一下。

    酒足饭饱,谢老将苏白祈单独叫到了一旁,不知道了一些什么,等他回来的时候,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

    晚上坐车回家,一路上他就一直沉默着,一言不发。到了客厅,他沉闷闷的抱着双手坐在了沙发上,为他准备的水放到他面前,他也不喝。

    他不休息,我也没有办法睡觉。心里有些担心他,躺在床上是想睡也睡不着,干脆就起身,在客厅一旁一边看一边陪他。

    这一坐,就坐到了后半夜。

    苏白祈终于不沉默了,开口道:“去给我倒杯水。”

    听到他话了,我也算是松了口气,连忙去给他倒杯水递了过去。

    他喝了水,然后起身抻了抻胳膊,转头问我道:“几了?”

    我朝着墙上的表努了努嘴道:“凌晨两多了。”

    苏白祈楞了一下:“已经这么晚了?”

    “你在想什么呢?一句话也不,坐在那坐了那么久。”

    他的异常行为让人觉得很奇怪,虽然有时候他也沉默,但还从来没有是完全的不理人,而且一下子这么长时间没有反应,要不是范弥苏白祈在想事情的话,我恐怕会认为他是得了什么创伤应激症了呢。

    “没什么,谢老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之前一直在琢磨,研究了一下而已。”

    “嗯?那想通了?”

    苏白祈耸耸肩:“差不多吧,明天我得出去一下。”

    我问道:“找谢老?”

    “嗯。”他又去倒了杯水,然后一饮而尽,道:“你不睡吗?”

    “睡,当然睡。”

    他头,然后走到房门口,推开了房门,站在门口又顿了一下,然后转头冲着我微微一笑:“谢谢你。”

    “额?谢我什么?”我刚站起身,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

    “你陪我在这干坐着,所以谢谢你。”

    就因为这么个事么?我有些无语,走过去将他推进房间:“神经病啊你,平白无故什么谢谢,赶紧去睡觉啦。”

    我将他推了进去,却不料他反手一带,我也跟着进去了。

    ‘砰’得一声,房门关上,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的心跳骤然加快,并不是在害怕漆黑的房间,而是……而是放在我腰上的那双热乎乎的手,是苏白祈的手。

    我问道:“白……白祈?你……你这是做什么呀?”因为紧张,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黑暗中的苏白祈并没有立刻答话,从他鼻孔中呼出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以及他那双放在我腰上的大手所散发的温度,无一不让我感到心慌意乱。

    “白祈,你别闹了……”不知不觉的,我的语调也起了变化,声音也弱了下来。

    “我闹了吗?”苏白祈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话的同时带着的气息弄得我耳朵有些发痒。

    心跳是越来越快了,但是慌乱却越来越少了,心底里隐隐的冒出一种期盼,但是这种期盼却让我觉得羞涩难当。

    你在期盼什么呢?你在想什么呢!傅挽辞,快醒醒,你快醒醒,认清眼前的现实,这不是你想要的!

    忽然间在脑子里响起的声音让我瞬间的清醒了过来,那不是有人在对我话,而是我的意识在提醒我自己。一直以来我都在拒绝、不接受,这会算是起了效果。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我将他的手从我的腰上拿开,迅速的开门跑了出去。

    跑到自己的房门口我顿了一顿:“太晚了,你……你明天还有事。”完我就赶忙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将门反锁上。

    靠在门后的我却为刚刚莫名其妙出的那句话感到十分的……诧异,我明明已经拒绝了他,但是我为什么又这样呢?这句话岂不是在告诉他,等到他什么时候第二天没有事,那我们就可以……天呐!我都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