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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练成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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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

    叶振雄惨叫连连,又痛又怒,狂吼道:“叶铭,小畜生,我不会放过你的,哎呀……”

    叶铭连东西也不收拾了,纵身离开了叶家。吴含玉则气得脸色青黑,恨恨地跺了几下脚,有心去追,可叶铭眨眼就走远了。等到叶家其他人赶到的时候,叶铭早已没了踪影。

    叶铭出走的当天晚上,山水镇,叶家议事大厅里灯火通明。

    叶家正在召开一次小型的家族会议,叶家重要人物基本上都到了。叶铭离开叶家不久,叶家高层就被惊动了。叶家族长叶万胜通过询问仆人,判断出叶铭已然离开了山水镇。

    头发微白的叶万胜大马金刀地坐在中央位置,他天生一张方脸,长须浓眉,此刻表情冷漠,严肃。大厅里也一片安静,没有人吭声。

    “你们说,叶铭他会去哪里?”叶万胜开口了,他在问他的两个儿子。

    叶万胜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叶子元,是叶振英的父亲,他站了出来,道:“父亲,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叶铭那样的废物,即使走了又如何?”

    叶振英也道:“是啊爷爷,以前他资质不错,确实让人担心。可后来,我不是照你们的意思,废了他的经脉吗?经脉被废,还怎么修炼?走就走好了,我叶家也少一个吃闲饭的废物。”

    叶万胜冷哼一声:“他是不是废物倒在其次,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让他进入枫叶城,并打听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甚至惊动枫叶城黄家,那种结果不是我们叶家能承受的!”

    二儿子叶子烈脸色一变,他是叶振雄的父亲,顿时不满地道:“都怨你们当年妇人之仁,非要留下叶铭!当初直接杀掉,现在岂非清静?如今倒好,那小畜生打断了振雄的腿,简直狗胆包天!”

    “二弟,你说的轻巧,谁愿意轻易背上一个杀侄的罪名!”叶子元反驳道,“而且他一个废物小子,谁想竟敢离家出走!至于振雄受伤,要不是他为讨好吴家小姐故意撩拨叶铭,叶铭又岂会伤他?再说了,子辉妻子可没招你吧,还不是被你……”

    “闭嘴!”叶万胜狠狠瞪了叶子元一眼,“混账东西!你还有脸说子烈,要不是你在青楼里争风吃醋,杀死了黄家少爷,又岂会有后面这些事?”

    叶子元仍不满地嘀咕道:“父亲你可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子圣……”

    “够了!”叶万胜大怒,“子圣他比你们强一万倍!我叶家的未来,全在他身上,你们行吗?”

    叶子元和叶子烈立刻就闭嘴了,因为他们知道叶万胜说的没错,叶家未来全要靠远在天河门的三弟叶子圣。

    这时另一位老者说话了,此人是叶万胜的三弟叶万林,他笑道:“大哥,以前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依我看,叶铭那小畜生应该翻不起什么大浪,你不必过于担心。再说咱们叶家对他这个旁支可不薄,养了他这么多年,不算亏待他。”

    叶万胜叹息一声,道:“可惜啊!叶子辉资质很好,他原本可以助我振兴叶家。要不是他非要加入被各大势力严厉封杀的‘天捕’,我也不会痛下杀手。哼,他太不自量力了,凭他那点实力,也想成为‘天捕’?”

    叶子元听了后,立刻道:“父亲当年待子辉可不薄,他替咱们卖命,也是应该的。而且父亲也说了,子辉当年万一加入天捕,咱们叶家可就完了。我听人说,凡天捕成员的族人,往往会被可怕的势力血洗。”

    “行了,不说了。”叶万胜冷漠地摆摆手,“你们马上派出人手,全力寻找叶铭。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叶子烈忙问:“父亲,如果找到叶铭,是否把他带回来?”

    叶万胜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道:“找个村寨安置下去,让他活完剩下的时光吧。他毕竟是子辉的血脉,我们也不好太绝情。”

    叶子烈立即心领神会地点头道:“是,我明白了,那就打断他的腿,让他在村寨里躺一辈子!”

    叶铭并不知道,叶家已对他做出冷酷无情的决定。离开叶家之后,他连件上衣都没穿,光着膀子在街上狂奔。他深知山水镇不能待下去了,便调转方向,朝山上奔去。

    山水镇之所以叫山水镇,就是因为它依山傍水。山的名字叫黑林山,山高千米,占地百里。山中长满了黑松,经常有野兽出没。

    大冷天的,没衣服可不行,叶铭逃跑途中,向一户农家讨要了一身破旧的棉衣,也不管大小合不合适,胡乱地套在身上,继续向山中狂奔。

    日上三竿时,他已经到了大山深处,没必要再往里走了。

    “今天太冲动了,实力没有足够强大之前,真不该对叶振雄下手。”他微微皱眉,“我无亲无故,身上也没钱,以后只能露宿荒山了。”

    想到这,他就认命了,喃喃道:“只能等我武徒四重,打通小周天之后再返回叶家了。露宿就露宿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一咬牙,就决定住在荒山上。

    很快,叶铭就找到了一个山洞,大小足够他容身。只是山洞好像被什么野兽住过,充斥着浓浓的刺鼻骚腥味。可也没办法,他又拔了些干草,胡乱铺出一个睡觉的地方,就开始继续修炼“瞬步”。他相信,至多再进行五十次训练,就可以完完整整地迈出第一步!

    事实上,接下来的练习,流畅了很多。

    “噗!”

    步子迈出一半,叶铭就喷出一口血,可是这一次,他稳稳站立,并未摔倒!经过多次的练习,他早已发现瞬步的某些规律,每一次失败,都让他的动作更加协调,精准!

    当然,别人是不可能像他这般玩命训练的。训练一次,就重伤一次,换个人怎么也要休养十天半月才能恢复。这么一算,练习五十次,只怕要经历两三年之久!任谁都不会浪费这么长的时间在一门武技上。而叶铭不同,他有生机之力恢复伤势,可以不断重复练习,直至成功。

    第七十次!

    第九十次!

    “咔嚓!”

    “刷”得一声,他的身形鬼魅一般,出现在十米开外的地方。

    他终于完整地迈出了第一步!当然,他也因此付出了惨重代价,脚趾骨粉碎,腿骨断掉,数十条血管爆裂,整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一动不动。可他却一边痛得直抽冷气,一边哈哈大笑。

    “成功了!我成功了!”

    瞬步第一步的效果,让他震惊无比。瞬间就到了十几米之外,奇快无比,犹如鬼影,无迹可寻。他有种预感,在这一步面前,就算是武徒九重的人遇到了也要吃亏!

    北冥再度修复他的伤势,短短一刻钟不到,他又生龙活虎地站了起来。

    不知不觉,五天时间过去了。连他自己都不记得练习了多少次,伤了多少回。三百次?五百次?总而言之,他现在可以完整地迈出一步,而且毫发无损!

    “呼!终于练成了!虽然还算不上熟练,可起码能够用来对敌。”叶铭很满意自己的进步。为了迈出这一步,他吃了不知多少苦头,然而都值了!

    接下来,第一步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快。伴随着瞬步的修炼,他的气血开始发生显著变化,施展瞬步时,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坚韧的皮口袋,而血液就是装在皮口袋里的水银,奇重无比。他手臂一晃,手臂上的力量就能通过血液,传导至腿上。他的腿再一动,同样可将力量传导于手臂上。

    于是北冥开道:“恭喜主人达到了炼血如汞。”

    “这就是炼血如汞吗?果然奇妙!”叶铭点点头,“如果吴含玉再打我,我就算不闪不避,也能接下她一击。她的拳头打在我身上,血液瞬间就能吸收力量,平均分散全身各处。”

    北冥道:“主人说的对。这正是‘炼血如汞’的妙用,大大提升抗击打能力。”

    叶铭很高兴,道:“我离开叶家,有一段时间了,今晚回去探探情况。”

    于是当晚,他悄然回到了山水镇。

    由于刚天黑,他没敢马上去叶家,而是找了处桥洞躲起来,等待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前往叶家。

    从小就生活在叶家,他对于此处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哪里有暗哨,哪里有机关,一清二楚,于是很轻松就进入叶宅。他在柱子下的阴影中,快速移动,很快就绕过了大厅,来到了一个院落。这个院子,是族长之子叶子元住的,叶振英也住在这里。

    院子很大,前后三进,还有一个面积不小的后花园。院内光线很暗,叶铭隐在花丛之中,思考着是不是趁机把叶振英教训一顿。其实他夜探叶宅,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只是单纯想来看看而已,当然能了解到一些情况更好。

    正想着,主卧房内传出一声大喊:我错了,子辉,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