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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第421章 订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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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四十四年六月初二,是四贝勒胤禛和郡主靳水月的订婚礼,吉时一到,在内务府一众大臣的陪同下,四贝勒胤禛绵身着一身红衣带着皇家准备的聘礼、聘金到靳家正式行文定礼。

    而靳水月的父亲靳治雍则按照规矩,穿彩服带领全家人在大门外迎接。

    今儿个的靳治雍早起就一直笑得合不拢嘴,若不是他家夫人一直在身侧提醒,他都要乐傻了。

    这是他最后一个宝贝女儿出嫁,他这个做父亲的既舍不得,又很高兴,高兴女儿自己找了个满意的乘龙快婿。

    “来人啦,快去看看水月那儿准备好了没有。”胡氏对身侧的奴才们吩咐道。

    “是。”她身后的老嬷嬷应了一声,立即去准备了。

    今儿个是纳征礼,也是订婚礼,所以靳家也算张灯结彩了,虽然不比大婚那日隆重,却也十分精细周到,不仅靳治雍穿了一身鲜艳的袍子,胡氏也身着酱红色的旗装,十分喜气。

    就在他们等候了不久,四阿哥便带着内务府的人来了。

    皇家娶亲不比一般人家,除了格外的浓重外,便是……彰显皇恩,因为一切都是皇帝的旨意,是皇帝的恩赐。

    四阿哥虽是皇子,但名份上只是贝勒,按理说皇家备的聘礼虽然很贵重和周全,但是也不会太奢侈,可当内务府的大臣们打开手里的册子开始念时,却让人很吃惊了。

    “奉皇上御诏,赐给四福晋的聘礼有:东珠两斛;嵌珊瑚东珠9颗的金项圈2围;嵌东珠各2颗金耳坠5对;嵌珍珠各5颗大金簪5枝;嵌珍珠各1颗小金簪5枝;金手镯5对;金钮扣200个;银钮扣400个……做帽子用染貂皮6张……。”

    “赐福晋的父亲:狐肷皮朝衣2件;染貂帽2顶;金带环、手巾、荷包、小刀、耳挖筒2份……。”

    “赐福晋的母亲:嵌珍珠各2颗金耳坠5对;青肷皮袍2件;镶女朝衣染海龙皮9张,赤金20两……。”

    在场的众人个个心里都跟明镜似得,四贝勒虽然只是个贝勒,可是娶福晋的聘礼,完全是亲王娶福晋的标准啊,几乎所有的聘礼都加了一倍,还多出一些东西来,比如那两斛东珠……。

    靳治雍和胡氏早就知道聘礼应该是什么,此刻听到内务府总管念的,也颇为吃惊,不过两人还是定了定神,下跪谢恩了。

    虽然知道自家准岳父和岳母拜的是皇帝,但四阿哥还是立即上前将两位老人家给搀扶起来了。

    “贝勒爷请。”靳治雍连忙道了谢,引着四阿哥往府里正堂去了,不是他想多礼,这是规矩,即便眼前这位是他的乘龙快婿,可那也是皇子,礼不可失。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四阿哥和自家老丈人来到了靳府的正堂。

    按照规矩,四阿哥此刻是要正式拜见自己的岳父,他双手作揖,朝着靳治雍弯腰躬身,十分有利道:“拜见岳父大人。”

    “好,好……。”靳治雍连喊两声好,高兴的不成,正欲说些什么,却见自家夫人在向自己使眼色,便立即醒悟过来了,乖乖……这么多人面前,他差点儿就高兴的得意忘形了。

    若是一般人家,包括大富大贵的人家,女婿朝着岳父大人行礼时,岳父应该高坐在正位上欣然受礼的,可皇家规矩不一样,靳治雍身为鸿胪寺卿,就是专门管皇家礼仪的,当然明白该怎么做,便双手作揖,弯腰向自家女婿回礼,而且还是三拜。

    没办法,这就是皇家规矩,皇子给你行了礼,你就得加倍还礼,哪怕您是岳父大人,那也对不住了,天家威严谁也无法逾越,皇子就是高人一等。

    紧接着,四阿哥便向胡氏行礼了,拜见自己岳母大人,胡氏也连忙回礼。

    因今儿个是订婚礼,王爷、福晋们倒是不必前来参加,皇子们也是,不过按照皇家规矩,除了当值的官员外,其余的内大臣、侍卫、副都统、侍郎以上官员都要参加。

    而准福晋亲族内没有职务的人是不许参加的。但是,同族的大臣、侍卫、官员等都要归在福晋家亲族之列前来贺喜,相当于未来的娘家亲友团了,奉旨来助阵。

    今儿个天气虽然有些热,但众人都是喜气洋洋的,人也多,十分的热闹。

    快到午时了,正院内交谈的声音也停了下来,乐声响起,鸿舻寺派遣的赞礼官上前几步,站在了众人前头开始主持订婚礼了。

    这位看似还算年轻的礼官导引着福晋亲族和同族的大臣、侍卫、官员从筵宴的地方由东向西的顺序站立,引导别族的大臣、侍卫、官员于筵宴处由西向东的顺序站立后,各行一叩头礼……。

    别误会,这可不是向高坐上位的四阿哥行礼,这是在叩谢皇恩,按照古人的说法,大家伙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包括今儿个这场宴席。

    这订婚礼十分的隆重,程序很多,所以身为鸿胪寺卿的靳治雍,才派了个年轻的礼官来,怕老的身子撑不住啊。

    一切礼毕后,宴饮也结束了,这位馒头大汗的礼官引导着各官行三跪九叩头礼谢宴,订婚礼及筵宴正式结束。

    前院便是这样一番光景,至于后院,身着一身红色宫装,打扮的极为浓重的靳水月,也才接受完亲族和朝臣女眷们的道贺,这些女眷们虽然不及前头那些男人们的礼数隆重,但也相差不远。

    “恭喜郡主,不是福晋,恭喜福晋……。”一位官家夫人笑着道喜,也立即改了称呼,其余众人也跟着附和。

    靳水月本想下意识说声多谢的,可一想起身边从宫中来的老嬷嬷方才对她交代的话,她便欣然受之了。

    “礼成了,辛苦诸位夫人了,诸位也请回吧。”老嬷嬷笑着说道,算是在送客了。

    这些夫人们立即起身告辞,在靳家一众管事和奴才们相送下,往外走去。

    总之……这订婚礼的主角虽然是四阿哥和靳水月,但众人从头到尾其实都在向皇帝谢恩,这便是皇权之下的订婚礼,虽然隆重至极,但也彰显了皇帝的权威,皇帝人未到,但所有人礼数都得到。

    其实,靳水月还是很郁闷的,明明是她和四阿哥的订婚礼,和从头到尾,她只感受到了隆重,却连他的面都没有见上,即便她早就知道规矩如此,心里还是觉得无语。

    哪有订婚的时候,新娘和新郎都不见面行礼的,还真是怪异,不过……古代就是这样的规矩,要等见面的话……六日之后的大婚才成了。

    “郡主,二老爷这会正送四贝勒出府呢,您要不要去瞧瞧?”妙穗当然知道自家郡主在郁闷什么了,连忙笑着问道。

    “不了。”靳水月鼓起小包子脸道:“母亲耳提面命了,说这几****和他都不能见面,这是大婚前的规矩,我若是再犯,她老人家会和我较真的。”靳水月说到此握了握拳头,决定不去了,忍吧,反正再过几日就能名正言顺****相对了。

    靳水月才说完呢,她家母亲就进来了,显然是不放心女儿,觉得女儿肯定会胳膊肘往外拐,这几日,她打算亲自守着,直到女儿出嫁为止。

    没办法,习俗便是如此,老人们都说,大婚前提前相见会不吉利的,她只好来守着不规矩的女儿和女婿了,真是操碎心的节奏啊。

    相比胡氏的操心,四阿哥府里的几个女人也够操心的了,正午刚过就个个顶着烈日到府门口等着她们家四爷回来了,可四阿哥却没能如她们的心愿及时赶回,他先是进宫向皇帝和太后谢了恩后,才回去了。

    “爷,您回来了。”

    就在四阿哥的马车才出现在胡同口时,李氏等几个女人就急不可耐的迎了上去,都想抢占先机。

    “恭喜爷,贺喜爷。”李氏率先开了口,即便知道她家四爷不待见她,脸上依旧带着娇柔的笑容。

    “恭喜爷。”乌拉那拉氏等人也开了口。

    订婚礼的确是很重要的,订了婚也就代表着礼成了一半多,代表着这场婚事会毫无悬念的进行下去。

    四阿哥今儿个心情好,难得对她们露出了笑容,还随意关切了几句后,便进府去了。

    岚娇见两位侧福晋和宋氏都不敢跟着去正院,她便小跑着去了,她们怕四阿哥,她却仗着靳水月和她那层关系,丝毫不顾忌。

    “爷,累了大半日了,爷也该累了,这杯花草茶是爷平日里最爱喝的,爷尝尝妾身的手艺如何?”岚娇这两年来在四阿哥身上还是下了苦功夫的,知道四阿哥喜欢喝靳水月泡的花草茶,所以她特意打听了,学着泡,连了一年多的,觉得和靳水月的没有区别后,才敢奉上。

    “放着吧。”四阿哥却因为昨儿个的事,对岚娇起了戒心,她送来的东西,特别是吃食,他一样都不会碰。

    昨儿个回府,他便让人查了,岚娇果然是没安好心,不仅去骗他家水月,说他要和她圆房,还故意拿糕点引他过去,在酒水里加了迷情之物,简直是不折手段,四阿哥看着岚娇天真烂漫的脸,再想想她那些心机和手段,心里便有些发寒。

    “爷您要去哪儿?”岚娇见四阿哥要往外走,连忙追了上去,故作关切道:“爷今儿个是不能去水月姐姐那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