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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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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安在太孙及冠次日请辞,在勤政殿外求见帝王。

    皇帝召了萧安进殿,太子也在。

    萧安便将回边关之事说了,然后静默一旁等皇帝问话。

    皇帝笑着道:“也不过一旬,边关又无蛮子来侵,现下回去也早了些。”

    萧安道:“边关事为重,不敢懈怠。”

    一板一眼的,也听无趣,皇帝也没想着拦住萧安不允回边关,就寻了轻松的话来道:“昨日在东宫里,听说阿吴笑得开怀,你又说什么俏皮话啦?”

    皇帝问话问得怪亲热,萧安也不好继续板着脸了,立马变成了孩子德行,抱怨道:“殿下要给我做媒,说给程谨安啦!”

    这个皇帝倒知道得多一些,“你外祖父当年不是把你许配给他了?”

    萧安眼睛一鼓,死活不认,“只随口说说,又没交换庚帖,也没去合八字的,连定情信物都没有,哪算是许配了?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皇帝笑着道:“程谨安年少有为,跟你一道长大,感情也深,人也长得好看,你上头又没公婆,又无族人拖累,哪点不好啦?你也别总挑嘛。”

    在皇帝眼里,除了承恩侯之外,别的生母娘家人也不当回事了。

    就是之前承恩侯那两个一个塞一个没出息的儿子,和那被削了侯夫人诰命的承恩侯夫人,在皇帝眼里也都是死了的。

    只有程谨安,皇帝在心里越加的喜欢。当初魏侯也说过把两个孩子的亲事定下来,那时魏侯南阳侯都还是朝廷肱骨,萧安的身份配程谨安,皇帝心中是十分满意的。就是之前故意说给程谨安赐婚,程谨安借故拒绝了,那也不过是做给朝中人看的罢了。

    如今皇帝对萧安也还依旧满意,却哪知道萧安倒还不满意了。

    皇帝哪知道萧安的心思了,萧安不得不摆明出来,免得皇帝借口说是她外祖父定下的,就借机赐个婚了,她可是被程谨安他娘那糟心亲事给吓到了。

    “谁要嫁个连自己小时候几岁尿裤子都知道的人啊!”萧安还是昨日那个理由。

    一起做别的事儿倒不要紧,两人都是共犯,可尿裤子这个事儿,就着实丢脸了,萧安可抹不下这个脸。要两人哪天吵起来了,程谨安开口就说她的黑历史,她还怎么还嘴啊?

    “再说,他身边一大群女护卫,谁不知他花心?我可没那么好骗。”萧安又告了一状。

    天地良心,那二十四护卫,还是萧安交给程谨安的,这会儿就转身给程谨安泼黑水了。

    不过皇帝倒是不知道这一点,暗想没想到程谨安是那样的人呐,但这事儿做坏过一回后也不好勉强,就道:“你啊,现在也没谁管得住了。”

    这是又想起魏侯了,萧安也不再说话,反正鼓着脸,还有些生气的模样。

    太子之前在旁边一直笑着没说话,这才插嘴道:“听说霍家的霍彭生一直跟着萧将军,前两日霍家的郡主还进宫来跟皇后娘娘说,请说和两家亲事。”

    皇帝一挑眉,看向太子,“这事儿我倒没听你母后说起。”

    太子解释道:“因母后拒绝了,说萧将军乃是朝中重臣,又是女子之身,这亲事旁人并不好做主。”

    萧安是女子,亲事自然是父母做主,南阳侯废了那也还是亲爹,也还有魏氏在。

    然而偏偏魏氏和离再嫁为了别嫁妇,萧安又是武将,乃朝中重臣,有了功勋在身就与朝中男子无异了。所谓在家从父,嫁人从夫,夫死从子来看,魏氏还不如萧安自己有决定的权利。

    要去问前南阳侯,这事儿有眼睛的都知道不成,结亲又不是结仇,就萧安这一身武力,得罪南阳侯都好过得罪萧安了。

    皇后把萧安当男子看,两家要是有意做亲,也萧安或是寻个人主动到皇后那说去才行。要皇后主动寻人来做亲,别家的皇后许还有兴趣主动与另外一家说一说,换到萧安这个身份上,她是万不可能多问一句的。

    皇帝听了点头,跟萧安道:“霍彭生也算不错了,虽是长得不如程谨安好看,也算是年少郎君,前程可期。”

    萧安立马接了一句,“陛下不要我啦?”

    皇帝喉头一堵,他就随口说说,哪有换三关大将的意思,没好气道:“人家牵线不都这样说的?换他当三关大将,他哪来那么大的脸?”

    也亏得这屋子里就剩下这么三个人,不然传出去了,霍家人心里还不知怎么想了。这实话归实话,可也不能太直白了,就伤人心了。

    皇帝的话虽是刻薄了一点,但也是大实话,萧安笑嘻嘻道:“他又打不过我,不要。心眼子多,万一哪天捅我刀子怎么办?”

    皇帝就随口一说,萧安连程谨安都不愿意,要跟霍彭生愿意了,他心里还得给程谨安叫屈来着,就道:“你是三关大将,这些小事还用别人操心?朕就随口说说,他要打不过你,倒也真跟你不合适。”

    就跟之前皇帝与太子说的那样,萧安的婚事就这么在一个尴尬的境地。

    萧安也不缠着这个问题,皇帝与她说了几句,又听得萧安说通商之事,就有些头疼,道:“要通商后,不得入侵大庆,蛮子愿意签下和约又何其艰难。朝廷里一时间里也拿不出主意来,只怕养虎为患。你自己心里记着罢,哪一日能大破蛮子,打得蛮子求饶了,这事儿才好提上日程来。”

    皇帝的心思还是跟萧安是一道的,然而到底还是得从朝廷里拿主意才行,毕竟皇帝只是发号施令,做事的还得是下面的人。

    因没从皇帝嘴里听到想听的,萧安出了皇宫就往京城里出了。

    皇帝赐下有许多值钱的东西,加上景王妃准备的名贵药材,倒是装了几辆马车。

    京城外自然又遇见了霍彭生,萧安对他让自家二婶进宫找皇后试图说亲的事还有些芥蒂,不过还是一道上了路。

    霍彭生好像天生脸皮就比旁人厚一些,就当撺掇自己二婶进宫找皇后娘娘说亲这事儿不存在一般,依旧跟萧安一道笑嘻嘻的,不见半分生疏。

    两人一道出了京第三日,太孙便寻了太子妃与皇后,说是想娶傅家大姑娘。

    傅家大姑娘跟太孙两人,在京城里传了好几年,京城里不管为人好的还是不为人好的,说出来的话,都不是那么好听,然而傅家大姑娘也生生受着,从未被流言所扰。

    就这般稳得住,就是年纪大了一点,太子妃与皇后都是满意的,本之前也打算从傅家出一位姑娘,傅家大姑娘还是二姑娘,其中并没多大差别。

    唯一的的问题,便在于傅家人的意思。但傅家如今的主母纪氏一直疼爱元配之女,也未必不肯这门亲事。

    皇后召了纪氏进宫,联姻之事也摆在了明面上。

    以太孙之尊,苦求于傅家大姑娘,就算傅家大姑娘前面有过一桩亲事,这对傅家和傅家大姑娘而言,这也是极大的荣耀。

    这门亲事,怎么看都是可成的,就是傅学士不允,怕也无法拒绝决定的决定。

    便也只有寻着傅家大姑娘来身前教训,让她谨记纪氏的恩德。

    这倒也是实话,若不是有纪氏在,只怕傅家大姑娘早就被傅学士发嫁出去了。

    傅家大姑娘也只是嘲讽一笑,她马上就会是皇太孙妃,她的这个父亲还在纠结于要自己记得继母的情,来表现他对纪氏的情义。

    这是归是了她如今这性子,要换个性子,只怕她当上皇太孙妃之后,傅家就没了好下场。

    皇太孙允诺她,若嫁入皇家,有朝一日就可大肆寻得表哥生死,到那时候若寻得人归,太孙也愿意成全她一场。

    傅家大姑娘心里明白得紧,她母亲娘家已经落魄,姨母也不过是破落伯府的庶出房,就是得继母待如亲女,然而傅家之势,也还在她父亲手中,不可能为她所用,且也无可用之处。

    唯有皇家,身份到那去了,就有了权势,才更能所为。

    这一桩亲事,倒没什么不好的,傅家大姑娘这两年也因久久寻不着表哥的踪迹,心性也开始变了些,想法自也变了。

    只是傅家大姑娘也没想到,皇宫里赐婚的圣旨还没有到,傅家的陈年往事就被翻了出来。

    当年傅家大姑娘生母的贴身丫鬟,突然出现在京中,寻了傅家大姑娘的姨母,说了一桩十多年前的冤情。

    傅家大姑娘的生母,当年是被傅学士逼迫而死而非病亡,为的是替傅家现在的夫人纪氏过门而铺路。

    当这个传言传到傅家时,傅家大姑娘当场就砸了一个杯子,脸色骇人。

    最先来寻傅家大姑娘的是傅家的二姑娘,两姐妹这两年终究因太孙之事而生分了去,然而外面的传言,事涉傅家的家主与主母,傅家二姑娘不敢前去找父母打听,便来了傅家大姑娘这里。

    “姐姐觉得这事可是真的?”傅家二姑娘红着眼眶问,当她听到这个就被气哭了出来,想着一向疼爱自己的姐姐先前跟太孙搅合在了一起,是否因长辈的事而起的报复心思。

    傅家大姑娘此时的脸色好了许多,轻声道:“不过是不想我嫁给太孙,才编造出的谣言来罢了。这些糊涂话,日后也莫要再说了。”

    当年自己的母亲身死,外家那时候正好被人污蔑出事,生母身边的人,除了自己的奶娘,其他的都被傅家发落出去。

    特别是自己母亲身边那几个大丫鬟,想必下场最为凄惨,只是没想到如今还有一日还能得以活着,还入了京了。

    如今再翻出当年之事,又有何意义,她的母亲回了不来了,反而自己那无辜的继母,只怕是要替人代过。

    太孙在东宫自己的寝殿,摸着小猫顺滑的毛,跟单凌道:“京城里是这样传的?”

    单凌觉得太孙是倒霉,好不容易要成亲了,却遇到了傅家还有这笔破事儿,“傅家大姑娘的姨母出面认了那丫鬟是当初她妹妹的贴身丫鬟。”

    太孙皱眉,“傅家即将与皇家联姻,她竟是此时出了面,傅家大姑娘说她姨母疼爱她,只怕是假的了!”

    否者哪有疼人还毁人亲事的,还如此不遗余力。

    这事儿却还是茹姑清楚,与太孙解释道:“当年傅家大姑娘的生母乃是嫡出,大姑娘这位姨母是庶出,两姐妹感情至深,因此才都嫁在在京城里,互相守望相助。两家之前的婚事,也正是两姐妹共同约定。”

    所以傅家大姑娘的姨母对她好,却是因她是自己妹妹之女的缘故,如果傅家大姑娘的生母当年死亡之事真有冤屈,只怕相比起傅家大姑娘嫁给皇家之事,却是替自己妹妹报仇更为重要了,傅家大姑娘再是妹妹的血脉,却也是傅家的人。

    “况傅家大姑娘的表哥,当年还是因傅学士所激,才前往边关,然后才生死不知,这更有一层仇恨在里面,如今有这机会,为人母者,不可能不为子女报仇。”茹姑又道。

    太孙万没不想自己筹谋许久的这门亲事竟是不成,又怜悯傅家大姑娘的身世凄苦叹息道:“这背后是谁家出的手?”

    “能把傅家大姑娘生母当年身边伺候的丫鬟找出来,只怕不在一时。”单凌道。

    这就是有人谋划了许久,到如今这个合适的机会才把人放了出来,来了这一手,坏了太孙的婚事。

    就是寻到是谁出的手,只怕也一时难以查出真正幕后之人。

    因此事,傅家与皇家的联姻自然就此作罢,便是傅学士,如今也是一门子官司。

    纪氏当年初嫁在宗室,祖上乃当今祖父第三子,后与宗室子和离,再嫁傅家。然而即便是再嫁,在京城许多人眼里,那也是傅学士运气好才得美人归。

    如今闹出傅学士为娶纪氏,逼死发妻,读书人最重品行,此事必然得严查。

    自己孙子好不容易愿意娶亲了,却明显被人在背后动手脚,是个人都得怒,何况帝王。

    更让帝王难看的是傅学士的人品,若此事为真,傅学士何堪学士位?

    太孙从单凌口中得知了初知的幕后黑手是谁,顿时哑言。

    单凌见太孙神色,便道:“此事虽是平王殿下出手,然而正因如此才显得奇怪。傅家之事,非一时可查出。当初傅家大姑娘外家出事,又生母病亡,生母身边所有的贴身丫鬟与婆子都被撵出京城发往远处发卖。要傅学士所为是真,只怕那些下人被发卖的地方必然遥远而苦恶,四处辗转,难有踪迹,甚至难以存活。要寻找到这样一个下人何其花费时日?只怕是有人借平王之手对付傅家,或是想要毁了殿下的亲事。”

    平王世子死在东宫,爱妻又因此病故,如今太孙被坏的婚事里又有平王插手,要真追究起来,就是在离间东宫与平王岌岌可危的关系了。

    平王再不管事,那也是王爷,是帝王之子。东宫不忌惮平王,但与平王交恶,在皇帝明显身体已经走向不好之时,也是不小的麻烦。

    这个亏,太孙还得吃下去,连苦都喊不得。

    太孙叹气,“让人盯着傅家一点,我看这事翻出来了,就怕傅学士对傅家大姑娘不利。”

    此事于他而言,是有人对太孙妃位有想法,所以破坏自己亲事。但在傅学士眼里,未必不是傅家大姑娘外家的报复,特别是傅家大姑娘的姨母出面指认那丫鬟乃是傅家大姑娘生母贴身丫鬟之后。

    就傅学士对傅家大姑娘这些年的态度,太孙还真觉得只怕他把傅家大姑娘母女当做是眼中钉肉中刺的。

    他们婚事虽不成了,太孙却还是愿意傅家大姑娘能好一点。

    单凌回道:“此事一出,纪氏就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娘家。纪家并非小门小户,傅家大姑娘又是聪明人,想必是安稳无虞的。只是可惜傅家的两个姑娘了,日后只怕婚事艰难。”

    要这事儿出在傅家两个女儿出嫁之后,倒还无妨,偏偏在出嫁前,两个姑娘的婚事都已经定下来了,就只等过门。

    “傅家二姑娘的婚事被退了?”太孙见单凌这般说就问道。

    单凌点头,“文人讲究的就是个门当户对跟品行,傅学士此回名声扫地了不说,学士之位也保不住。对方退婚也站得住脚,并非嫌贫爱富,不过是不耻傅学士的品行。”

    其实就是落井下石,就是傅家大姑娘得知自己妹妹的婚事被退,心中也十分恼怒。

    她生母的死,她隐忍这许多年,从未想过报复,一来是因不想已经今不如昔的外家被拖进这复仇的泥潭来,二来便是不想继母与二妹被此事拖累。

    哪料得这十多年的事情,还有被翻出来之时。

    她那姨母也着人写信给了自己,说了自己心中的怨恨,说了自己的姐妹情深,她还能做什么?

    傅家害死了她姨母一个交好的妹妹,又害死了一个姨母的儿子,有人对付傅家,这般能报仇的机会也不多,自然也要放过。

    至于自己,她姨母也只有对不起了。

    而对自己而言,有人替自己母亲报仇,她高兴么?

    她自然是高兴的,谁都不知道当年还只是三岁孩子的她,看见了所有的一切。

    那时她外家刚出事,父亲就要逼迫母亲和离,从未想过在这种境地之下,无娘家可归,其实就是要她母亲去死。

    母亲还指望着父亲能拉自己娘家一把,却遭遇了冷面无情的夫君,其中艰难可以想象。

    傅家大姑娘还记得她母亲每日的哭泣与哀求,还有父亲冷漠与恶心逼迫母亲愿意和离,免得被休出门不好见人这样恶言相向的丑陋嘴脸。

    被逼到绝路,心中怨恨的母亲,终于是喝下了□□,诅咒自己的父亲不得好死,然而她就是死,也不会让傅学士如愿,就是傅学士娶到了心上人,那也在她面前执妾礼。

    他的父亲没想到她的母亲会寻死,还带着那样的‘毒辣’心思,自然是满心怨恨,怨恨死去的她母亲,连带着怨恨她。

    纪氏寻了她来问当年之事,虽那时她还只是个孩子,然而未必不能从当年下人嘴里听说过什么,否则为何她与自己父亲从来都不亲近,不管她父亲对她好还是不好之时。

    事到如今,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傅家大姑娘道:“当年女儿外家出事,母亲求父亲帮忙,却没想到父亲会借机逼迫母亲和离。那时外家入狱,母亲就是和离比被休体面一些,又焉有活路?便因此寻了短见。”

    纪氏听得此话脸色铁青,她当年初嫁,便是因娘家出事,感于对方对自己娘家的救助,才嫁的对方。

    那虽是个病秧子,却也是人品无暇之人,并非是据此邀功为胁,是她心生怜悯才愿意嫁的过去。

    那几年她先夫的病越来越重,两人却也感情一直极好,从未红过脸。更甚至先夫得知自己时日无多,不想自己日后孤身一辈子,还执意闹和离,想让她再嫁。

    却哪知这千挑万选的再嫁之人,竟与先夫截然相反,是个彻底的小人。

    傅家大姑娘见纪氏脸色,又温柔道:“此事也与母亲无关,当初谁不以为我生母是因娘家事而郁郁而终?父亲又将我生母之人全数发卖,更无人得知内情。”

    要知道有此事,纪家就不可能把纪氏嫁到傅家来,要知当时来纪家提亲的并不少,大多也都不差。

    纪氏看着傅家大姑娘如往日一般的神色,不由得心疼,把人抱在怀里,眼角也流下了泪,“这些年苦了你了!”

    也不知道这孩子是如何过的这么多年,还能不心生怨恨,反而还要她来抚慰自己。

    想她当年娘家出事,有人因倾心而她愿意为她奔走,而傅家大姑娘的生母,却被夫君逼迫而死,同样的境地,傅家大姑娘的母亲却是那样的命运,也着实令人痛心。

    傅家大姑娘被纪氏抱着,也并未与人抱头痛哭,诉说这些年的憋屈,而是道:“母亲如今难过,却也多替妹妹着想。我到如今,嫁与不嫁都已经无所谓了,许是天生克亲克夫,这才婚事总不顺利。可妹妹还年轻,婚事总是要再拿个章程的。这世间有小人,自然也有君子,妹妹能选的多去了。母亲如今还是多关心一些妹妹,别让她钻了牛角尖了。”

    这便是纪氏待傅家大姑娘如亲女的缘故,这样好的一个姑娘,谁不爱呢。

    纪氏抹了眼泪,道:“纪家在京城外的九通县有个庄子,如今京城里闹哄哄的,又出了这多事,你便先带着你妹妹去那散散心了。等过一两年,这事情淡了再回来。你们姐妹二人,我这个当娘的,总是能给你们找个好归宿。”

    傅家大姑娘却是道:“母亲,我想去三关。”

    纪氏惊道:“边塞苦寒,何至于?不过一两年,谁又还记得这些事?只要你跟你妹妹好好的,就是日后嫁的人家比现在差一些,何须远走边塞受苦?你劝我去劝你妹妹,怎的你自己也钻了牛角尖?”

    傅家大姑娘苦笑着道:“去哪,总是要嫁人的。可这些年,女儿的心也冷了。表哥千不好万不出息,对我这个表妹却是真的好。殿下对我也算敬重,十分君子之风。我命不好,这样的两个夫君都错过了,只怕别的人也再入不得眼。三关里萧安当着将军,她承诺与我寻回表哥来,想必投靠她也好。我瞧着她独身一人,建功立业,也没什么不好。自由自在的,我也心向往之。”

    要是她母亲有魏氏萧安这般的坚强,当初又何至于到自尽的地步。那时候她外祖父的至交好友,也在极力营救外家,也不是真没有退路了啊。

    傅家大姑娘不想走自己母亲的老路,然而这京城于她而言,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倒不如远远离去。

    且如今事发,她外家与傅家必然要撕破脸,然而她却还是姓傅,不管她父亲是如何下场,她总是逃不掉的,反不如趁现在的机会,走得远远的,谁也操控不了她。

    就是她走了,自己的妹妹,有纪家人护着,也好再许人家,总比自己这个尴尬人夹杂在这里面的强。

    纪氏是不允傅家大姑娘孤身往边关去的,这一路就是请了镖局护送,路上会不会出事,谁又敢保证,若是有个万一,人就得舍了。

    可见傅家大姑娘偏执的神色,纪氏也不能直言拒绝,唯恐她钻了牛角尖,自己悄悄跑了,就道:“就是要去,那也等上一二年了?等着哪日魏将军还是萧将军回京,一道去母亲也放心一些可好?”

    魏氏与萧安都是女子,纪氏才敢把自己养大的孩子交给她们。

    傅家大姑娘点头,眼角此时也有了湿意,“母亲,您说我们身为女子,为何就要受这般多的磨难?”

    傅家大姑娘筹谋着想要投奔萧安去,却哪知晓京中不过两日,从姨母家就传出了她表哥回来的消息。

    “回来了?”傅家大姑娘有些失态的站了起来,上前两步抓住来送信的婆子的手。

    婆子也是一脸的喜意,“唉,表姑娘,我们少爷回来啦!这会儿正在宫里呢,让人给我们太太带话,还记挂着表姑娘!这日后的好日子,就来啦!”

    傅家大姑娘怔怔的站在那,突然之间,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