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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揪出奸细 南宫落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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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芷歌见到下人端着水进屋后,正欲起身却被轩辕佑宸阻止了,“乖乖躺着!”

    他踱步上前,将毛巾浸润在温热的水中,拧干,展开后,温柔地擦拭着李芷歌的脸颊。那温柔似水的眸光,简直如同暖阳,将李芷歌的一颗心都化了。

    “想吃什么?”轩辕佑宸温柔地擦拭着李芷歌额头上的血污,缓缓开口问道,嘴角噙着的那一抹淡笑,极其的好看,让人忍不住再次有些痴了。

    “恩……”李芷歌眼眸转了转,“有什么吃什么吧!突然感觉好饿啊!”昨天本就是精疲力竭这会儿醒过来倒真是有些饿了。

    “啊,张嘴!”轩辕佑宸舀了一小勺粥,试图喂给李芷歌。

    “还是我自己来吧!”李芷歌看他如此尽心尽力的服侍自己,还真有些过意不去。人家身为亲王,肯定是没做过伺候人的事。

    只要一想到这个,心里就跟喝了蜜一样甜。

    “听话!”轩辕佑宸移开手中的碗,一脸凝重的深情,“你伤好了,我才会安心。”

    李芷歌心头暖暖的,乖乖地张嘴,吃进嘴里,更是香甜无比。

    “好了,我吃完了。你看看你自己,还不赶紧去沐浴更衣。”李芷歌嫌弃地模样让轩辕佑宸不免有些受伤。

    随即不紧不慢地回道:“从今以后,我不准你离开我的视线一步。所以……来人啊,准备沐浴!”

    一瞬间,李芷歌目瞪口呆。

    他竟然要在房间里,洗澡,要不要这么香艳?

    好吧!这是人家的地盘,一眨眼的功夫,三五的小厮就已经把浴桶给抬进了屋。一时间房间里便已经雾气氤氲。

    李芷歌蹙了蹙眉,冷冷道:“这么多水气,可是不利于我伤口的恢复啊!万一感染了……”

    忽然,一个小厮拿了一块类似于玉石的东西在自己床头,不一会儿室内的水汽都全消散了。

    好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许了还不行嘛!

    虽然隔着屏风,但是那几道手掌宽的缝隙根本可以让她一览无余。那浴桶很大,里面是热腾腾的温水,水面上还飘着几片花瓣。

    轩辕佑宸脱下衣衫,慵懒随意地靠在浴桶的边缘,黑亮墨发披散而下,披垂在腰间。额前的墨发已湿,凝结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在旖旎的光线照耀下,闪闪发亮,顺着他的发梢,滚落到他浓密纤长的睫毛上,睫毛眨了眨,几颗水珠便沿着他俊美的脸颊逶迤而下,滑到他优美的下巴上,再顺着他优雅的颈项,滑过他性感的锁骨,一直到了他健美的胸膛,然后,再向下……

    李芷歌的视线,原本是沿着水珠向下的,在抵达胸膛之时,适可停住。视线再次向上,看到轩辕佑宸两只臂膀惬意地搁在浴桶的边缘上。再向上,那双深邃得像是不见底凤眸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犀利光彩,深深地凝视着她,唇角,勾着一抹浅浅的魅惑笑容。

    此刻的李芷歌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如此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了好大一会儿了。

    她连忙平躺着身子,故作平静地将眸光投向了窗外的艳阳处。

    该死,不就洗个澡嘛,有什么好激动的!强迫着自己胸腔内狂乱跳动的心平定下来,可就是不奏效。

    李芷歌恨恨地咬了咬牙,又不是第一次见,上次她在一品居不是也看到过?

    但是,上次看到的只是背影,现在那可是……

    好吧!她承认自己邪恶了那么一下下还不行吗?但是这种香艳的景致,但凡是个女的,都会把持不住的吧?

    有些烦躁地拉过身侧的黑色披风,这是独孤漠野的。

    手下似乎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李芷歌翻过披风,里面是一块勾玉,浅褐色的玉倒是不多见。多半是他忘了取出了,若是下次再见,就还给他。

    这次也的确是该多谢他的救命之恩。

    虽然她的记忆中的确存在过独孤漠野这个人,但是对于李芷歌来说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这大江南北,她拯救过太多人的性命。

    他只能算是其中之一。

    他大概是错把感恩之情当成了日思夜想的爱情。

    “你在想他?”轩辕佑宸不知何时已经洗漱完毕,一身白衣若雪,悄无声息地出现了李芷歌的身旁。那一双深邃犀利的凤眸紧盯着她手中捏着的勾玉,语气带着几分醋意。浑身好似紧绷了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没有!我只是在披风中找到的,什么时候有机会再还给他。”虽然她一直不懂独孤漠野这人,亦正亦邪,但是就冲着此番救命之恩,她还是把他当成朋友的。

    “怎么,你是不是被他感动了?”轩辕佑宸的语气竟然莫名地紧张了起来,就好像是自己最喜爱的玩具被别人抢走了的小孩,失落的让人有些心疼。

    “我救过他一次,这次他救了我一次,就当两清了。”李芷歌扯过轩辕佑宸宽大的衣袖,浓丽的清眸闪过几丝娇憨,“这东西是人家落下的,自然是要还给人家。”

    轩辕佑宸轩眉微挑,夺过李芷歌手中的勾玉,邪笑道:“给我吧!有机会我替你还给他!”

    李芷歌见状,微微颔首,那好吧!

    轩辕佑宸握着手中的勾玉,额头上的青筋一凸一凸,眸光凌厉骇人。垂首凝了眼那玉色,这分明就是漠北大王留给阙氏的信物,这个独孤漠野……

    ***

    三日后。

    李芷歌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这几天真是睡得她腰酸背痛腿抽筋。

    “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起来了。”轩辕佑宸端着食盒,紧张兮兮地跑过来,严肃地说道。

    “我说了已经没事了!”李芷歌无奈回道。

    被轩辕佑宸按在床榻上,略带严谨道:“躺下,吃饭!”

    李芷歌听到这话眉头紧皱,嘟着嘴满脸的不乐意,不甘心地说道:“伤口明明就已经好了,我要是再这么躺下去会腰肌劳损的。到时候成天腰酸背痛的,真要成残废了。我可不要!”

    轩辕佑宸看她说的跟真的是的,不禁上次打量着她,关切道:“真的没事?”

    “恩!”李芷歌郑重点了点头,看到食盒连忙跑过去,“吃饭!赶紧吃饭。你再这么喂我,只怕连四肢都要退化了。”

    “哪有那么严重。”轩辕佑宸见李芷歌没事,也坐下来用膳。

    轩辕佑宸夹了一只鲜虾,剥了壳,细心地送到了李芷歌的碗里,“腰部的伤口也好了?”

    李芷歌一边点头一点津津有味地吃着虾,“咦,为什么我觉得最近姚师傅的厨艺有些退步呢?”

    轩辕佑宸不自觉地抿了抿薄唇,夹了一个鸡腿给她,“是你嘴巴刁了吧?不是一直都这样……”

    “是吗?”李芷歌扒了一口饭,心下暗想,肯定是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所以才故意把饭菜做的不好吃些。

    哎,这个姚师傅怎么就这么小气呢!

    “等一下吃完饭,带你去个地方。”轩辕佑宸神秘兮兮地说道。

    李芷歌清眸微转,可怜兮兮地说道:“真的,我已经好几天没出去了。”

    “听这话,怎么好像我囚禁你似的。”轩辕佑宸不禁调侃道。

    “的确,是囚禁,还受罪……”李芷歌想起他在房间里洗澡,真是*裸的受罪啊!再这样下去,她只怕是只能当尼姑,天天念清心咒了!

    ***

    “嗯,怎么到这里来了?”掀开车帘,李府熟悉的大门映入了眼帘,柳眉一挑,“看来是找到那个罪魁祸首了!”

    轩辕佑宸径自下了车,扶着李芷歌,两人进了大门。

    大厅里,李府上上下下站满了人,气氛很是凝重。李毅岩端坐在主位上,脸色极其难看。看到两人入内连忙起身迎接。

    “参见宸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纷纷跪拜行礼。

    轩辕佑宸将李芷歌扶在了一侧的座位上,落座,又恢复了一派深沉如海,冷峻如风的模样,冷冰冰地道:“起来吧!”

    李毅岩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战战兢兢地派人给轩辕佑宸看茶。

    “李相,本王交代你的事,查的怎么样了?”轩辕佑宸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劳王爷费心,微臣已经查出了内应之人。”李毅岩连忙回禀道。一双深沉的黑眸带着几丝怒意,“来人啊,把人带上来!”

    一小妾抖抖索索地被带进了大厅,见到这场面脸色瞬间一阵惨白,一直低着头带着地面。

    “那天你都看到了什么?”李毅岩厉声问道。

    “回老爷,那天妾身因为吃坏了肚子所以想出府去看大夫,可是大门口守卫森严所以就悄悄走了后门。在后门口妾身看到了……看到了杨嬷嬷和一个陌生男子正悄悄都说着什么。”那小妾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正襟危坐着的黄琴玉,看她模样似乎全然不知。

    “他们说什么了?”李毅岩继续问道。

    “他们说大小姐已经被送到宸王府去了,府里的这个小姐是假的。”小妾低垂着眼眸害怕道。

    李芷歌清眸凝了眼对面的黄琴玉,她似乎不以为然。

    “老爷,这只不过是一面之词而已。更何况那天杨嬷嬷可是一直和妾身在一起,怎么可能去和其他人说话呢!”黄琴玉自然是死不承认的。

    张明茗的嘴角划过几丝冷意,斜了眼身侧的黄琴玉,不自觉地挑了挑眉,一双精明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个神情倒是和张傲霖那个畜生一模一样!

    李芷歌心中升腾起一股怒气,依她看来张明茗是内应的可能性最大!毕竟他们可是一家人,自然是一个鼻孔出气。各自得到各自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轩辕佑宸恼怒地转首,眸光犀利如剑,冷声说道:“怎么,这就是李相你查出的结果?”

    “王爷莫急!”李毅岩连声安慰道,“来人啊,把人带上来!”他的神色略显忧伤,似乎是不忍心。

    杨嬷嬷被侍卫带到了众人跟前,吓得连连磕头求饶,吓得黄琴玉脸色煞白,不可置信地盯着此刻的杨嬷嬷。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毅岩直指着杨嬷嬷怒喝道,甚是威严。

    “老爷恕罪!夫人恕罪!大小姐恕罪!这件事情的确是奴婢做得!”杨嬷嬷连声应下,黄琴玉的脸色再次白了些,整个人的重心往后仰去,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一双手紧紧地抓着扶手才得以坐在坐位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张明茗得以地瞥了眼脸色难看的黄琴玉,手不自觉地抚了抚隆起的腹部。

    “奴婢都是是听了黄姨娘的话,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杨嬷嬷吓得瑟瑟发抖,低着头浑身颤抖。

    众人的眸光再次聚集在了黄琴玉的身上,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定然是受了什么人的唆使才这么诬陷我!”黄琴玉红唇一勾,说不出的凄楚,真是没有想到就连她的心腹都背叛了自己。

    黄琴玉死不认账,的确是没有什么办法。

    李芷歌侧首,凝了眼不动声色的坐在一侧的李如梦,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

    如果是黄琴玉找张傲霖合作,那么她必然是想为娘家人报仇。事成之后再将这件事情推给张明茗,以张明茗和张傲霖的关系只怕也只能认了。但是现在的情形,只怕她的如意算盘是要落空了。

    张明茗如同看戏似的再次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甚是惬意。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死不承认!”李毅岩甚是心痛,厉声命令道:“把琴苑的人都带上来!”

    黄琴玉见李毅岩如此说,心头默然一凉,难道说……

    琴苑的丫鬟老妈子跪了一地,竟然都指认黄琴玉就是此次采花贼事件的内应。

    黄琴玉满心的悲凉,实在没有想到这些她平日里最信任的人竟然同时背叛了她。难道今日便是她的死期了吗?

    “老爷,她们说的都不是真的!她们这分明就是在冤枉我!老爷……”黄琴玉不禁对李毅岩辩解道。

    “哼!”李毅岩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神色幽暗。

    “如梦!”黄琴玉见李毅岩不为所动,轻唤着李如梦为她说几句好话,却不想李如梦只是淡淡地瞥了黄琴玉一眼,冷漠地如同陌生人一般。

    黄琴玉被她的眼神吓到了,心头再次涌上一阵悲凉,整个身子猛然一怔,一个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冰冷冷的地面却抵不过她心头的寒意。

    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帮她,为什么会这样?

    一向自视甚高的黄琴玉,竟然会落得今日众叛亲离的下场!

    张明茗!

    一定是张明茗这个贱人!

    “是你!一定是你诬陷我的!”黄琴玉两行泪落下脸颊之时,怒瞪着不动声色的张明茗,真是恨不得杀了她!

    “黄姨娘,凡事都要讲证据。这件事情这么多人证都同时指正你,你还想抵赖,真是笑话!”张明茗闷哼了一声,“你联合采花贼陷害大小姐,该当何罪?看来顺天府的大牢你是去定了!”

    “我没有!没有……”黄琴玉尖利的喊叫声简直就跟疯了似的,“你们都冤枉我!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如梦……娘的宝贝女儿……”黄琴玉的眸光在中定格在李如梦的身上,而她却好似没事人似的瞥了眼黄琴玉,那眸中的不屑和恨意让黄琴玉痛彻心扉。

    真是没有想到她黄琴玉在这李府二十年,以为得到了一切!

    老爷的宠爱、卖命的心腹和亲信还有一个掌上明珠般的宝贝女儿,可是到头来却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老爷翻脸不认人,心腹亲信一起背叛,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与她形同陌路,这世间还有比这样更凄惨的吗?

    张明茗,算你狠!

    黄琴玉猛然从地上起身,毫无防备地抓着张明茗不放,在她耳畔轻声道:“我诅咒你,和肚子里的孽种都不得好死!哈哈哈……”

    张明茗整个人不由地一怔,怒瞪着眼眸直视着黄琴玉,从她眸底她看到了绝望和死亡,突然有些害怕现在的黄琴玉。

    黄琴玉嘴角邪气的一勾,朝着身侧的柱子撞了上去,一时间血溅横飞,黄琴玉倒在了血泊之中,双眸瞪得老大死死地抓着张明茗不放!

    张明茗看到此情此景,整个人忍不住地瑟瑟发抖,她的诅咒一直不断地脑海中盘旋,还有她杀人般的眼神,让她整个人赶紧好似有厉鬼在抓她。头一歪,瞬间晕死了过去!

    “来人啊,抬下去!”李毅岩见此惨状,吩咐道。

    李芷歌凝了眼毫无表情的李如梦,不禁诧异,看到自己的娘当众惨死,她竟然无动于衷?

    李如梦,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

    静苑。

    “小雪!小雪!”李芷歌本就不明白今日为何不见小雪,如今找遍了静苑也没找到人影,暗觉不妙。

    “大小姐!宸王殿下!”一小丫鬟看到了李芷歌和轩辕佑宸连忙请安。

    “小雪去哪儿了?”李芷歌问道。

    “回大小姐,王姨娘说小雪姐姐伺候不周,所以才让采花贼把小姐掳走了。三天前就把她调到伙房里去了。”小丫鬟怯生生地回道。

    “岂有此理!”李芷歌心中一阵窝火,这才离开几天,这个王雪萍竟然敢动她的人!

    轩辕佑宸凝眉,冷声说道:“伙房在哪儿?”

    李芷歌扬手,挥了挥,坚定道:“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解决!”

    此刻的李芷歌宛若一株空谷幽兰,坚强而独立,坚韧而倔强。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轩辕佑宸沉沉的声音如同最温柔的魅惑,一抹温柔的笑意自他唇边泛开,点染在眸底,带着些许期待。

    “绰绰有余!”李芷歌清丽地眸划过几丝冷意,将轩辕佑宸推进了自己的卧房,“你在这里等着。”

    “不行!”轩辕佑宸低低说道。

    “为什么?”李芷歌蹙眉,这家伙最近怎么如此粘人?

    “我说过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半步!”轩辕佑宸就好似发誓似的,满脸的严肃,眸间的柔情也变得深沉,让李芷歌有些怔楞。

    “这怎么可能!”李芷歌淡淡笑着说道:“难道我上茅房你也跟着不成?”

    轩辕佑宸被李芷歌这语出惊人的话噎得有些尴尬。不过,她说的也对,他说不过她的倔强,却也就偏偏喜欢这一股子倔强。

    伙房。

    小雪穿着破布麻衣正用沉重斧子砍着粗大的柴火,远处坐着三个壮汉在喝茶聊天,那一人高的柴火却留给一个弱女子,真是可恶!

    “小雪!”李芷歌见状怒目而视,扫过那一群不作为的男子。

    “小姐!”小雪看到李芷歌平安归来,激动地扔下手中的斧子,朝着李芷歌跑去,眼角氤氲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小姐,你真的没事吗?太好了……呜呜呜……”

    “傻丫头,你小姐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挂了呢?”李芷歌见小雪哭得伤心不免安慰道,寒眸扫过那几个缓缓走来的粗壮大汉,看模样是来找茬的!

    “喂!哭什么哭,柴劈好了吗?”一个大汉怒斥道。

    “你个死丫头,竟然敢偷懒!”另一个接过话茬道。

    “哼哼……”第三人抽出腰间挂着的一根长鞭,作势往地面上那么一抽,一阵青烟直冒,“找抽是吧?”

    “不是!别打我……我这就干活!”小雪连忙拾起地上的斧子开始砍起柴来。

    李芷歌心中一阵恼怒,手中内力一凝,猛然一掌将那地上的木头推倒在了那三个大汉的身上,吓得他们躺了一地,打得浑身疼痛。

    “打狗还的看主人,竟然敢欺负我的人!”李芷歌的话似冰凌一般幽凉,“小雪,跟我走!”

    “是!”小雪将斧头扔在了地上,跟着李芷歌离开了伙房。

    那三个大汉见状里忙去汇报王姨娘,这个王雪萍如今可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能管的不能管的她都要插手,以显示她的手段和能力。

    鉴于上次教训李如瑶之时被李芷歌和小雪拦下了,面上无光,是以想借此次机会来报复。李芷歌是嫡出大小姐她动不得,但是这个小丫头她还是能动的。

    刚出伙房,王雪萍便已经带着人匆忙赶来了,看样子是要把小雪给押回去。

    “小姐……”小雪见状,连忙躲在李芷歌的身后,心中不免害怕。这几天已经他们折磨地够苦了,每天三更起开始劈柴,要是劈不完就不给吃饭睡觉,还时不时地遭鞭抽。

    “大小姐!她可是伙房的人,你要带她去哪里?”王雪萍如今那可是威风八面的很,就连大夫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更别说她一个小姐。

    “王姨娘你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吗?她可是我贴身婢女!”李芷歌嘴角微勾,不免讽刺道,一双清眸满是寒光凌厉。

    王雪萍听到此话,压下心头的恼怒,冷笑着道:“这李府如今所有的人员调度都由我来安排,我说她是伙房的就是伙房的!”

    “哼哼!”李芷歌红唇微勾,嘴角带着几丝邪魅,一双寒眸泛着嗜血的红光,好似来自地狱的绝命罗刹,吓得王雪萍脸色一阵惨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幸好身后有丫鬟扶着。

    “如果我让你从此以后都说不出话来呢?”李芷歌清眸一眨,手中飞出一颗黑色不明物体,吓得那王姨娘整个人都不好了,狼狈地往后跑去。

    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咕咚”一声王姨娘就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有什么东西带着一股药味直接飞进了她来不及闭紧的口中,吓得一颗心不断地下沉,下沉,下沉,就好像掉进了万丈深渊。

    “你……给我……咳咳咳……”王姨娘感觉有异物猛然咳嗽了几下,嘴皮子再动可就是发不出声音,吓得周围之人完全不敢轻举妄动。早就听说大小姐很邪门,如今还真是见识到了。

    “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小雪见王雪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王雪萍怒目而视着此刻淡然自若的李芷歌,摸着喉咙,张着嘴却偏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想爹应该不会把偌大的一个李府交给一个哑巴来管理吧?”李芷歌讥诮的话语刺激着王雪萍的每一根神经,她好不容易从一个低贱的丫鬟走到了今天,怎么可能失去这一切呢?

    不可以!

    “小雪,走!”李芷歌带着小雪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王雪萍身后一大帮人却没有一个敢阻拦的。

    突然,王雪萍追上李芷歌,跪倒在她的跟前,嘴巴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最后还不住地磕头求饶,似乎在求她给自己解药。

    “想要解药,可以!”李芷歌淡漠的神色瞥了眼如同尘埃一般匍匐在脚下的王雪萍,“去柴房把那一堆柴火给我全劈好了,要是胆敢作假,你就当一辈子的哑巴吧!”她莲步轻移潇洒而去。

    王雪萍含着泪不住地点头,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倒在了地上。身后围过来一大群手足无措之人。

    拿起斧头,王雪萍每一刀劈下去出现的都是李芷歌的脑袋。每一刀都提醒着她卑微下贱的出身。每一刀都让她心底的恨意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总有一天,我会把今日所有的屈辱都还给你,李芷歌!

    ***

    “多谢小姐救了小雪!”小雪哭得一阵梨花带雨,跪在地上还一直抽泣。

    “好了,别哭了!赶紧去洗漱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李芷歌笑着说道,想动她的人这个王雪萍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些!

    看来,今日这个梁子是结下了。

    李芷歌推开房门,轩辕佑宸正在聚精会神的研究棋局,这可是年前他们两人鏖战留下的残局,看来他是在研究战术。

    “事情办好了?”轩辕佑宸沉声问道,视线却并未从棋局上移开。

    “恩!”李芷歌应允道,缓步走了过来,悠然坐下道:“咱们继续,如何?”

    轩辕佑宸轩眉微挑,淡漠的嘴角扯过几丝浅笑,犹如昙花般迷人,“好啊!”

    “上次是轮到你落子,请吧!”李芷歌伸出纤纤玉手捻起了一颗白子,却不想轩辕佑宸只落了一子便将她的白子悉数都包围了,一时间,战况惨烈,全军覆没!

    李芷歌凝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可能?

    难道说上次他不继续与她弈棋是因为怕她输的太难看,还是为了能赖在她的房里,或者说是为了不让她生气?

    这个家伙,怎么能如此腹黑!

    “你……”李芷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清澈的眸光直直凝视着轩辕佑宸的眼,复杂道:“你肯定是耍赖了是不是?”

    轩辕佑宸凤眸划过几丝笑意,薄唇微勾,微微颔首道,“对!”

    李芷歌蹙眉,不明所以。

    “我刚才偷偷动了几颗黑子。”轩辕佑宸站起身来,宠溺道:“不然怎么能这么轻易赢了你呢?”他铁臂一揽将李芷歌搂入怀中,“所以你的棋艺更高一筹!好不好?”

    李芷歌虽然有些意外,但是看到他如此为自己着想所以很郑重地点了点头,清眸流转,说不出的动人,“好!那以后你可要记得是我的手下败将!”

    “好,终身不忘!”轩辕佑宸眸光幽深,唇边却挂着一丝优雅的笑意,他一字一句,格外的认真。

    他忽然低首,在她清秀的眉间一记柔情的吻。

    随即,温软而灼热的唇,一点一点地,深深地吻着她……

    突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打断了这美好的一刻,“小姐,不好了!南宫世子要绕着整个帝都爬三圈,你快去看看吧!”

    南宫让,这是疯了的节奏吗?

    ***

    恨水涯。

    到处是纯白的落雪,视线所及之处,白的如同透明的仙境一般。

    几株老梅在雪里绽放,疏影横斜,冷香沁人。那艳红的花瓣,好似火一般绽放在白雪之中。

    轩辕佑宸与李芷歌并肩登上了崖顶,眼波流转,到处是人影。还不时有人上山前来观看这一场盛世之景。李芷歌如今终于明白了轩辕佑宸所说的话,但凡南宫让要做的事,肯定是弄得人尽皆知。

    在崖边一株老梅树的树枝下,站着一个人,金衣闪闪,贵气逼人,此人便是南宫让。只见他墨发飞扬,浪荡不羁,手中从来不离身满是珠光宝气的折扇在手中哗哗作响。

    南宫让站定在轩辕佑宸跟前,嘴角邪气地一勾,不甘心地说道:“轩辕佑宸,本世子向来是个说话算话之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你依言请到了青衣,那爷自然是要履行当初的承诺。今日,我便要从这恨水涯绕着帝都爬三圈!”

    李芷歌凝着此刻侃侃而谈的南宫让真心怀疑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浸水了!

    “一时戏言而已,你何必当真?”李芷歌蹙眉,扯了扯南宫让的衣袖,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本世子说的话向来算话,愿赌服输,芷歌今日你就做我的见证人。”南宫让昂起他高贵的头颅,身上的那一套烁金的衣衫简直刺目,头顶上的那颗东珠更是熠熠生辉。

    李芷歌再次蹙眉,真是无药可救了!“喂,南宫让你……”

    始终沉默着的轩辕佑宸垂首,深幽的凤眸中,凝眸望向有些紧张的李芷歌,眸底一片墨霭。

    “你以为他如今还回得了头吗?”轩辕佑宸凝声说道,嗓音冷然而霸气。

    李芷歌顺着他凝眸的方向,这才注意到前方道路上站满地熙熙攘攘的人群,远远望过去简直就如同蚂蚁搬家一般密密麻麻,看得人瘆的慌。

    “他们是什么人?”李芷歌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些都来看热闹的无聊之人。”轩辕佑宸冷冷地冒出一句,眸光略过众人好似看向了更远的地方,格外的深邃难懂。

    李芷歌这下不得不佩服南宫让这厮,竟然把这事搞得人尽皆知,难道他就不怕被人笑话吗?

    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汗……

    感觉到地面有些轻微的颤动,李芷歌再次蹙眉。

    “在哪里?在哪里?”不出所料流云郡主在众人的搀扶下终于到达了山顶,衣衫都已经湿透,浑身喘着粗气,担忧地问着周围的侍从。

    “郡主,在那里!”蓝儿环视四周见到了站在山崖边的南宫让激动地直指道。

    “南宫让——”流云郡主见到南宫让的那一刻别提有多激动了,飞奔地跑了过去,那狮子吼一般的声音简直让人有些受不了。

    “啊——”南宫让看到流云郡主就好似老鼠见了猫似的掉头就跑,只可惜如今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一把拉过身侧的小玄子挡在跟前,略显害怕道:“你,你干嘛?”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他浑身就忍不住地吓得发抖,就好像是她能把自己吃了似的。

    “你怎么能绕着帝都爬三圈了,快跟我回去!”流云郡主双手叉腰,怒气冲冲,俨然一副我是老大的模样。

    南宫让不由地瞥了瞥嘴,轻嗤了一声,吊儿郎当道:“你以为你是谁啊?爷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得着吗你?”

    “你……”流云郡主听闻猛然上前了一步,地面一阵颤动,吓得小玄子整个人往后仰了仰。

    南宫让猛然一脚提在了小玄子的屁股上将他推到了前面,摆直了身子,再次挡在了跟前,只是低下头不敢看她。

    看美女那可是享受,但是这个流云郡主实在是看不下去啊!

    “太后马上就要下旨联姻了,所以你很快就会是我的夫君了。”流云郡主说着话脸上一阵绯红,吓得南宫让浑身一阵冷气直抽。

    “我的个老爹老娘啊,你们在哪里啊?”南宫让低声自语道,“你别胡说八道!你一个姑娘家的可别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扯着嗓子朝流云郡主道,语气里满满的失落和恼怒。

    好你个太后老妖婆,平日里搞得好像对他比对亲生儿子还要好,其实根本就是想把他囚死在这个破地方,真是可恶!

    “我没有瞎说!你快跟我回家吧!”流云郡主伸出一只肥胖的手,吓得小玄子深吸了一口气。

    这哪里是手啊,分明就是只猪蹄。

    南宫让自然是不愿意的,嫌弃道:“你赶紧走!我不想跟你再多说什么了。”

    “南宫让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郡主好心好意来接你回去你可别不知好歹!”流云郡主不免恼怒,怒目圆瞪,气愤说道。

    “哎呦喂!我可要求郡主赶紧收回你那颗好心吧!在下承受不起!”南宫让死死地将小玄子挡在跟前,脸贴着他的后背,不屑地回道。

    “我……”流云郡主再次吃瘪,气得脸色一阵难看,伸手想去抓躲在小玄子身后的南宫让。

    谁知南宫让身手灵活,连带着小玄子也被他带到了身后几步处,气得流云郡主再次上前,两人隔着小玄子竟然大打出手。

    “真是没有想到,流云郡主的身手如此了得。”李芷歌不禁感叹人不可貌相,虽然身材臃肿了些但是她的招式却招招凌厉,步步紧逼,打得南宫让有些招架不住。

    “那当然了,咱们郡主可是北平城出了名的巾帼女将。要不是……”蓝儿似乎想说些什么看到身侧轩辕佑宸的一记眼风,灰溜溜地躲到了一侧。

    “但凡王室贵胄之子女都会从小练习武艺,一则可强身健体,二则可于危难时刻自保。”他的声音很沉静,听不出来任何波澜。只是那语气却是极冷的,他的眼神更冷,里面仿佛弥漫着袅绕的雾气。

    此刻的轩辕佑宸素白长袍,白裘当风,猎猎飞舞,他的身上,透着说不出的冷意和狂霸。

    周围不少女子看到他都两眼放光,那些噗通噗通狂跳的小心脏,还有那一张张绯红的脸蛋,心底竟然有那么几分不舒服。

    转首,语气淡漠道:“谁说的?我就救过一个不会武功的王爷!”

    轩辕佑宸默然望着她,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眸光深沉犀利,隐含着几丝不满。

    “谁?”轩辕佑宸沉声问道。

    李芷歌微微笑了笑,淡淡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此刻的自己心里明明有气,却不知道是在气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患得患失?

    “铛”地一声锣鼓响。

    南宫让甩了甩手,又抬了抬腿,似乎是在做准备运动,看样子好戏要开场了。

    那密密麻麻的人头各个就好似被拔长了似的,翘首以待。

    “南宫让!”流云郡主气得七窍生烟,紧跟在他的身后,直跺脚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可以跪在地上爬呢?”

    “怎么不行了?”南宫让挑了挑浓眉,随意地瞥了眼流云郡主,冷声道:“你这分明就是来搞破坏的吧?”

    “我不管,今天只要我轩辕流云在就绝对不会让你……”流云郡主还没说完,南宫让就已经作势准备要将双手搭在地面上,气得她狂怒。

    “南宫让你……不可以……”流云郡主眼看着南宫让就要开始爬了,急的火烧眉毛,脚下的步子也是跺得厉害,就连周围的地面上都轻微地又震感。

    忽然只听得“咔嚓”一声轻响,李芷歌身形一顿,回首望去,但见南宫让与流云郡主站得那方悬崖边缘的土地终于抵不住流云郡主这激动的踏步,竟然即将折断。

    李芷歌她清眸一眯,向着那方跃去,同时袖中水凝剑已然出手,向着流云郡主卷了过去。水凝剑在李芷歌手中,柔软宛若一条素帛,裹住了流云郡主那粗大的腰身,用尽全力一带,将她送回了崖顶。

    只是南宫让整个人猝不及防,向幽深的崖下急速坠落。

    “南宫让!”李芷歌惊骇地大叫,连忙转向他,伸手一探,却终是没有来得及抓住他。而自己整个人被坠落的身势拉落下了半个身子,幸好足尖勾着崖上凸出的树藤。

    只是由于刚才救人之时流云郡主身形庞大,树藤已经承受不住,啪得一声碎成了两段。李芷歌的身影在长发翩飞中,素淡的衣裙在皑皑白雪的背景中流曳而去,像一朵绝美的优昙,犹有暗香残留。

    轩辕佑宸见此情景心中一惊,身形一晃,纵身而下。

    就在急速的坠落之际,李芷歌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抄在了她的腰际,透过朦胧的山间薄雾,看到了轩辕佑宸那张俊美的容颜。

    轩辕佑宸夺过李芷歌手中 水凝剑在凄厉的风声里,运起真气,一刹那变得坚硬锋锐,他瞥准崖上的缝隙将水凝剑往里面一插。

    迅猛的下坠力道终于慢慢地减缓了,那剑身将石缝拉得很长很长,泛着耀眼的火花,终于停在了云雾缭绕的悬崖峭壁之间。

    “没事吧?”轩辕佑宸显然是松了一口气,凝着李芷歌的凤眸带着几丝焦虑和不安。

    “恩!”李芷歌微微颔首。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太鲁莽了,这可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可是会粉身碎骨的。

    更何况她还是个不会轻功的人!

    “抱紧我!”轩辕佑宸的语气很冷让李芷歌有些陌生,一纵身,如游龙般,从悬崖峭壁之上掠过,再一个晃神便已经安全到达了地面。

    “宸堂兄!李小姐,你们没事吧?”流云郡主见到两人上了涯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忍不住再向外走了走,探了探身子。

    “没事!”李芷歌淡淡地回了一句,却能感觉到轩辕佑宸身上那一股冰冷的寒意,他是在生自己的气吗?

    凝了眼走到一侧的轩辕佑宸,李芷歌柳眉紧蹙,跟着他说不出的歉意。

    “郡主,不要再过去了。那里可是悬崖!”蓝儿拉着流云郡主激动道。

    “可是南宫让还没有上来,怎么办?”流云郡主急的两眼泪汪汪的,要不是她任性跺脚说不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南宫让该不会……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世子爷,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小玄子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乞求老天爷开恩。

    只是南宫让却迟迟没有上来,涯上的众人心下不免担忧。

    “呜呜呜……”流云郡主突然大哭起来,“都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他,呜呜……”

    “郡主,不是这样的。”蓝儿连忙搂着流云郡主安慰道:“这是意外,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

    “怎么办……”流云郡主靠在蓝儿的肩头一阵痛哭,“他不是罪擅长轻功了吗?怎么会这么容易就……”

    “没事的!没事的!”蓝儿一边轻拍着流云郡主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小玄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自言自语道:“世子爷在来悬崖之前已经把自己的各个大穴都封了,是不可能使用轻功了。世子爷,你怎么能就这么扔下小玄子呢?世子爷……呜呜呜……”

    流云郡主听到此话整个人心头一空,两眼一翻,不省人事。

    “郡主,快醒醒!郡主……”一群侍从吓得连忙围着流云郡主,记得团团转。

    轩辕佑宸凤眸一眯,冷冷说道:“来人,搜涯。务必找到南宫世子!”

    几条黑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单膝伏跪在轩辕佑宸的跟前,齐声道:“遵命!”犹如黑烟般瞬间消失在涯上,一看便是一等一的高手。

    李芷歌的心头一沉,难道南宫让真的出事了?还是……她在轩辕佑宸的波澜不惊地脸上逡巡了一遍,他就好似一块万年寒冰,冷得让人害怕。

    “所有人,即刻离开!”一字一句,他沉声命令道。

    众人看到出事呼啦啦地离开了,李芷歌静静地站在他的身畔,她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怒气却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冰冷。

    “你也走吧!”轩辕佑宸的眸光,在这一瞬,忽然变得赤红。只是他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你怎么了?”李芷歌淡淡蹙眉,她明显感觉到了异样。

    突然,轩辕佑宸吃痛地捂着胸口,喷出了漫天的血雾,洒落在皑皑白雪上,红的刺目,红的艳丽。

    李芷歌连忙上前搀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躯,握起他的手腕,“快让我看看!”

    “我没事!”轩辕佑宸甩开李芷歌的手,不让她查看病情。

    李芷歌自然是不甘,细细地替他诊脉,这才发现他的毒竟然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怎么会这样?”她忽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寒冷。

    突然,眼前一黑,便已经失去了知觉。

    轩辕佑宸将身上的披风解下,将她围得严严实实,俯下身横抱而起。

    ***

    李芷歌醒来之时,入目的头顶的粉色帐幔,她记得在恨水涯上南宫让落了涯,轩辕佑宸吐了血,这是梦还是真实的?

    “小姐,你终于醒了!”小雪看到李芷歌醒了连忙起身将她扶起,“现在感觉怎么样?”

    “轩辕佑宸,南宫让,他们怎么样了?”李芷歌猛然坐起身来。

    “听说南宫世子落涯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宫里的太医也束手无策。就连平南王也日夜兼程从南安城赶来了帝都。现在在宫里向皇上请求惩处罪魁祸首……”小雪垂首轻声道。

    “罪魁祸首……”李芷歌凝眉,这件事情是因轩辕佑宸与南宫让打赌而起,难道平南王要惩治轩辕佑宸?抓着小雪的手问道:“轩辕佑宸呢,他在哪儿?”

    “宸王……在皇宫里……”小雪看到李芷歌着急的模样连忙安慰道:“小姐,你不要着急,王爷他一定会没事的。”

    李芷歌连忙掀开被褥,急忙穿好鞋子,“不行!我要去皇宫!”

    “小姐!”小雪见李芷歌如此动作连忙替她准备好裘狐披风,看她飞奔而出的身影,眸间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