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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他怎么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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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墨筝离开医院时,被弗兰拦住。

    “宣,晚上有空吗?”弗兰看着宣墨筝,眼神有几分热切。

    “有事吗?”宣墨筝手上抱着一大堆专业书籍,那是教授刚才给她的。她正打算利用这个周末看完。

    “宣,今天是我生日。”弗兰摊了摊手,神情看着似乎是带着几分哀求之意:“同样身在异国,亲爱的宣,你是不是应该发挥一下你的同事爱。陪我过生日呢?”

    Ω

    宣墨筝语塞,弗兰是法国人,家人什么不在这边。要是一个人过生日,真的是太冷清了。

    “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同学都走光了。”她已经是每天习惯最后一个走人的:“而且这么匆忙,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不需要,你肯陪我过生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弗兰极绅士的欠了欠身,帅气的脸孔尽是愉悦的笑。他好像时时是这样,总是带笑,又乐观。宣墨筝被这样的笑脸所感染,点了点头:“好啊。既然是这样,那就请你吃饭吧。”

    “荣幸之至。”弗兰说完,侧过脸看她:“这个成语,没有用错吧?”

    “没有。”宣墨筝笑了。上次弗兰说用错了一个成语,让宣墨筝指出来了,这后面几天,他就总是这样了。每次说完一个成语都要问一下是不是用错。这人也真逗。

    “那就好。有美人陪我过生日,真的是与有荣焉啊。”弗兰说着,示意她跟自己上车。

    “这个用错了。”宣墨筝忍着笑,上了他的车:“你还是别说了吧。”

    “你们中国人的文化,真的是太难理解了。”弗兰叹了口气:“我明明会中文,却总感觉还有很多句子听不懂。受不了。”

    “其实也不难,下次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每天教你一个成语,一年下来,也能学不少。”

    “真的吗?”弗兰发动车子的动作都停了,一脸兴奋的看着她:“那我真的要谢谢你了。”

    “不客气,小事而已。”宣墨筝想了想,加了一句:“你想吃什么?要不,我请你去吃中餐吧?过生日按中国人的习俗来说,是要吃面的。”

    “面?意大利面?”脑子里第一闪过的就是意大利面。

    “当然不是,长寿面。就是祝你长寿的意思。”

    “明白,就是要活很长。你们中国人,好像很喜欢活很长。我们不喜欢,我们只希望活的时间很精彩,不在意活多久。”

    “是啊。其实生命不在于长度,在于宽度。”宣墨筝有所感慨的说了一句。弗兰侧目:“什么意思?不要长?要宽?怎么宽?你是说要胖一点吗?”

    “弗兰,你还是专心开车吧,不然我们就没办法吃晚餐了。”宣墨筝又忍不住笑了,这个弗兰,真的是很搞笑的人。他怎么来的理解力啊?这样误解中文。真的是——

    弗兰摊手,听话的发动车子。两个人说说笑笑,倒是比刚来感觉要亲近得多。弗兰的车速不快,只是因为陪着宣墨筝在说话,都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停着辆黑色轿车,坐在车里的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宣墨筝带着弗兰,找到一家看着很舒适的中餐馆。点好菜,让老板上了一份长寿面。

    “吃这个面呢,是有讲究的。就是要一口气吃完,不能咬断。”宣墨筝给他说规矩。

    “怎么可能?”弗兰瞪大了眼睛,那碧绿的眼里满是惊诧:“怎么可能不咬断?那是面?难道就样完整地吞下去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就是夹的时候不能夹断,然后不能断在碗里。”

    “可是吃到嘴里一样会断啊。”弗兰蹙眉:“我想起来了,你们有一个成语,叫囫囵吞枣?我现在才知道,你们不但能吞枣,还能吞面?囫囵吞面?”

    宣墨筝此时真的庆幸自己没喝水,不然非喷他一脸不可。

    “NONONO。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宣墨筝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摊了摊手:“算了,你随意吧。你不是中国人,不用我们的风俗。”

    “没关系,我可以试一下。”弗兰说完,一脸期待的样子:“囫囵吞面。我学会这个成语了。”

    宣墨筝实在是克制不住,忍得很辛苦。幸好服务生此时开始上菜了,她才得以转移注意力:“吃菜吧。”

    “好的。”弗兰拿起筷子,试了几次,终究是夹不起来。宣墨筝看着他那个样子又是有些想笑。

    “来,你看我。筷子,先这样拿,其中一根固定,另一根可以动。”

    “好复杂。”弗兰摆手:“我能不能找他们要叉子?”

    “估计不行。”宣墨筝有些故意的开口:“这是中餐馆,可能没有叉子。”

    “天啊。”弗兰又试了一次,却依然不得要领,宣墨筝见状,伸出手为他调整好:“来,试一下,只动食指跟中指。”

    弗兰一边尝试一边报怨:“你们中国人太奇怪了。为什么要发明这么折磨自己的东西?完全不好用嘛。”

    “怎么是折磨?你不要小看这两根筷子,在中华文化里。筷子是有学问的。”宣墨筝看着他终于夹起一块肉,很是赞赏对着他比了比拇指,同时不忘为他解释一下:“中国的筷子,是七寸六分长,代表人有七情六欲。两根筷子,一根动一根不动,表示阴阳调和。两个为一双,说明人要团结,不然孤掌难鸣,成不了事。这么多寓意,可不是你们那简单的刀叉,可以相比的。”

    弗兰将肉送进嘴里,第一次觉得吃饭也是一件极累的事:“墨筝,你把我绕晕了。不就是两根筷子?你竟然能说出这么多道理来。你们中国人,真厉害。”

    “不是我们厉害,是我们的祖先厉害。”

    弗兰慢慢上手,虽然还是很别扭,不过已经可以顺利的夹起饭菜了,他一脸欣赏的看着宣墨筝:“宣,为什么你会懂这么多?”

    “这个应该是个中国人都明白的吧?”

    “好吧。我下次一定要去中国玩。你们太厉害了。”弗兰慢慢上手,到像是得到新奇玩具一样,越用越起劲。

    宣墨筝笑笑,成功的普及了一下中华文化,她这算是为中国文化推广做贡献吗?

    弗兰对上她眼里的笑意,拿筷子的手停下,呆呆的看着宣墨筝:“宣,你真很美。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中国女人。”

    “弗兰,你真的应该去中国了,中国比我漂亮的女人多得很。”宣墨筝有些窘。低下头专心的吃东西,弗兰却突然放下筷子,一脸认真的开口:“至少现在,我只认识你这一个。”

    “弗兰。”宣墨筝想说什么,服务生却在此时将长寿面端上来了,她只好转移话题:“你快吃面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是,我知道的。囫囵吞面嘛。我懂。”

    宣墨筝被他逗得又想笑了,到底是忍住了。这顿饭在弗兰时不时的妙语下,吃得倒算是愉快。吃过饭。弗兰抢先付账,宣墨筝没请成,只好答应陪他去看场电影。从影院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了。

    弗兰将宣墨筝送到了她住处的门口。在宣墨筝下车之前叫住了她。

    “宣,我今天很开心,谢谢你。这个生日我过得很快乐。”这个晚上过得十分充实。而且快乐。

    “不客气,我也很快乐。”宣墨筝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弗兰是一个很好的玩伴。说话轻松幽默,加上对中文那不一样的理解,时不时冒出惊人之语,倒是让她开心不少。

    这个晚上,确实是这几年她少见的开心时光。对着弗兰点头示意,宣墨筝先下了车,打算回家了。弗兰却在犹豫了一会之后跟着下车,又一次挡在她面前。

    “宣。其实我,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弗兰这个问题已经忍了很长时间了,之前一直觉得冒犯,不愿意开口,可是今天晚上过后,那个冲动越来越明显,他已经不想压抑了。

    “什么?”

    “宣,我一直想问你,那年在法国,你是不是骗我的?”他看着她,路灯下她的容貌,刻在他心上,他觉得眼前的女人,美到了极致。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心。

    “骗你什么?”她跟他在法国不过一面之缘,她有什么好骗的?

    “就是你其实根本没有结婚是不是?当时是你用来阻止我的借口,对不对?”心动的感觉不能控制。他只能寄希望于,她说的结婚是一个谎言。

    宣墨筝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一时怔住。她的反应让弗兰觉得验证了心中的猜测。一时十分兴奋,握住了她的手。

    “宣,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要追求你。你没有结婚,真的是太好了。”

    “不是,弗兰,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结婚了。

    “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没有。”宣墨筝摇头,她并没有男朋友,只是:“不过我有——”

    宣墨筝顿了一下,她有什么?丈夫吗?她已经给了应隽天一纸离婚协议书。他身边已经有林露了,想来,也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跟其它他喜欢的女人在一起。

    应隽天已经不是她的丈夫了。她的心因为这个认知,再次泛起阵了心疼。她有些站不稳,脚下似乎都软了下去。不想了,宣墨筝,不要想了。你不是跟自己说过,要放下吧?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想?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脸上极力维持着平静。

    “不过你什么?”弗兰挑眉,漂亮的绿眸里透着兴奋。他想到一件事情:“你不会是说,你不会找外国人吧?你们中国人,很多都不喜欢找外国人。”

    “弗兰,我来这边是上学的,我没有其它的想法。”

    “没关系,我来这边也是来上学的。可是上学,跟谈恋爱又不冲突。”弗兰不能理解她的想法。这有关系吗?

    “弗兰,你真的——”

    “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是冲动的做这个决定。而是很早就决定了。”从她再次出现在美国,从上次交流会开始,他就有这个想法了。

    “弗兰。”你并不了解我,宣墨筝还想说什么,弗兰已经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用力的抱了她一下:“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会等你。”

    他太过兴奋,没有注意到宣墨筝为难的脸色,打开车门打算上车时,看到刚才宣墨筝放在后座的书。拿出来放回她手上。

    “好了。亲爱的宣。你早点休息,我明天来接你。”

    “弗兰,不用了。”宣墨筝此时根本不想接受他的好意。弗兰摆了摆手,完全不接受拒绝的答案,发动车子离开了。

    留下宣墨筝抱着一大撂书站在那里。看着夜风中弗兰离开的车影。这个弗兰,还真的是。

    如果早几年,早十年认识了她,多好。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宣墨筝抱紧了书转身,想进门,眼角的余光却扫到附近的一辆车子,黑色的轿车,被夜色染得有些模糊,可是车里锐利的视线,却让她的心头一颤。有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那个身影,看不真切。却已经是太熟悉了。十年。整整十年,他夜夜入她的梦。熟悉到她不用看到真人,就可以描绘出他的轮廓。熟悉到,只要那个人在身边,她就可以感受得到他的气息。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宁愿自己的感觉是错误的。那个人,怎么会来?又怎么会在这里?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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