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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爹娘那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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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因为记者这个职业的缘故,成天全国各地跑,到了这里以后,整整五年没有出过门,除了玄师府,对外面的世界是一无所知,也真不能怪欧阳紫訫将娘亲大人忘到脑后了。

    欧阳夫人自是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喜欢读书,可不代表就真是个沉稳宁静的性子。她要是不好奇外界,那才奇怪了。

    “訫儿,你从小就被拘在府里,平日里也见不到个外人,憋坏了吧?”

    欧阳紫訫闻言,歪着头想了想,难道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吗?高门大院的,平日里的女子是不出门的。

    “娘,说起来,女儿倒是觉得不出门还没什么,只是……”

    “只是这么多年,府里连个客人都没有上门过,是不是?”欧阳夫人撩起帘子,看着马车旁骑着高头大马的欧阳昊,满眼幸福。

    “我嫁给你爹的时候,你爹还未得国主赏识,当时的他还是个愣头青,可是对我却是极好的。有一段日子,我们过得并不好,直到你爹被封为护国玄师之后,我们才建府,扎根离国。”回忆着以前,欧阳夫人语气平淡,却不乏温馨。

    “你爹是个孤儿,家中已经没有什么亲戚了,所以平日里也没有走动的人。刚开始,也有些大人带着夫人登门拜访,但是因为娘不喜应酬,跟那些夫人们也熟络不起来,久而久之,登门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再后来,我们生了你,就更没心思去应酬那些人了。”

    欧阳紫訫听到这里,大概也明白了,那些夫人上门拜访,就是所谓的夫人外交,前堂和后院间的弯弯绕绕,按照娘的性格,也确实不是她所擅长的。

    说起来,这还欧阳紫訫第一次听说这些事儿。为人子女不议父母,爹娘不曾说起,她也从来没问过。

    “为娘一直觉得你还小,很多事情也不曾告诉过你。但是一转眼,我们訫儿都要参加玄气测试了,有些事情,想来也是该跟你说说了。”

    五年里,欧阳紫訫活在父疼母爱之中,一切是那么地正常。然而,直到此刻方知,自己对于父母的了解竟然少得可怜。

    “娘的母家姓白,不是离国人。”欧阳夫人,姓白,单名一个素字。出嫁前的名字如今提起,感觉已经十分遥远,只怕除了自己已经没有几个人还记得了。

    姓白?

    欧阳紫訫平日里虽然不出门,也没认识什么人,但是对于离国的几个大家族的姓氏还是有点印象的。貌似离国并没有什么出名的白姓人家,至于禹海大陆上其他的国家是否有白姓的大家族,她倒是不知道了。

    不过想来也是,爹是个孤儿,白手起家,娘的家族如果是个有名望的大家族,又怎么会同意将女儿许配给一个默默无闻的愣头青呢。

    两个相爱的人,不用理会什么门第观念,一心一意地在一起,哪怕生活苦了点,但是最后苦尽甘来。欧阳紫訫一面想,一面点头,果然平凡的幸福什么的,还是有可能的。

    抬手在欧阳紫訫脑门上敲了一记,欧阳夫人凤眼一瞪,“为娘说的你可听清了?摇头晃脑的做什么?”

    “啊?听清了啊,娘姓白,单名一个素字。”欧阳紫訫揉了揉被敲的脑门,一脸委屈地说到。

    “然后呢?”欧阳夫人暗叹一声,想跟这孩子说点正经的事,怎么就那么难呢?

    “然后?还有什么然后?”难道在自己天马行空描绘爹娘平凡却美好的爱情故事的时候,娘还说了什么?没听见啊!

    欧阳夫人抬眼看天……看马车顶,这女儿也不知道到底像谁。

    “娘,您在说一次嘛,女儿刚才不是故意走神的。”欧阳紫訫一看娘亲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肯定错过了什么,赶紧撒娇卖乖地挪到了欧阳夫人的旁边。

    看着女儿闪闪发光的眼睛,那讨好的意味明显得欧阳夫人直接气笑了。

    “再说一次,可得好好听着,知道了吗?”

    原来,欧阳夫人姓白的这件事情,在整个离国,还真的没有几个人知道。其一,是因为出嫁从夫姓,闺名什么的自然是不会再提起了;其二,虽然说不上特意隐瞒,但是离国并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以至于没有人问起过欧阳夫人家族的事情。没有人问,他们自然也乐得不提。至于其三,没有其三了。

    “所以说,娘的意思是,以后若是有人问起,最好是回避这个问题,不要告诉别人您母家姓白。若是没有人问起,这件事情女儿放在心底就行了。总之就是一句话,娘您姓白这件事,不能告诉外人。”欧阳紫訫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重点。

    可是为什么呢?姓白有什么问题吗?

    “訫儿,娘隐瞒自己的姓,并不是为了自己,更不会是为了什么家族。娘……娘是为了……”

    “夫人,訫儿,孤山到了,你们下来看看。”欧阳昊翻身下马,大步朝马车走来,人未至声先到。

    这就到了?好快……

    欧阳夫人在欧阳昊的搀扶下,踩着矮凳下了马车,而欧阳紫訫却因为个子太小,被欧阳昊直接抱了下来。

    孤山,离国帝都附近最为高耸的一座山,山顶常年烟雾缭绕,灰蒙蒙的山体看不清到底是被什么样的植被覆盖。

    今天的测试就在这座孤山的山门出进行。欧阳紫訫一行抵达的时候,山下已经聚集了好些人,各家的马车有序地排列着,有的相互寒暄,有的则在给自家子弟进行最后的叮嘱,

    欧阳紫訫盯着孤山看了会,总觉得看不分明,却又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咦,那不是欧阳玄师家的马车么?”

    “你们说,欧阳夫人今天会不会来?”

    “依我看啊,肯定不会来,那位夫人素来都不喜交际,你哪一次在热闹人多的场合见过她……”

    “那可不一定,今天这日子能不来吗?玄师府的小姐今年也要参加测试的……”

    各府的家主们忙着抓紧时间教诲自己子弟,而随行的夫人们则聚在一起闲聊。

    议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足够欧阳紫訫听见了,回眸冲着自己娘亲调皮一笑——娘,您还真是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