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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光可鉴人的铜镜也照不清楚她此时脸上皮肤的变化,更看不清楚她眉间隐含的春情。

    一夕男欢女爱之后,她虽然全身酸痛,但是容颜却如玉般泛出温润的光彩。

    自然,她对镜自览,无法看清楚自己的脸到底有什么变化,于是慵懒地一抿发,说:“阿虫,拿下去吧,我看不出来到底有何变化。”

    阿豆却坚持:“娘子真变了,好像变得更好看了。”

    不管这是不是奉承,谢妙容觉得动听。以前呢,她没心没肺地在不曾钟情过任何一个男子前,她不会想到要好好打扮自己,好让恋人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可是经过昨夜,她直觉自己变了,她如今也想那个跟她如此亲近,如此亲密,如此缠.绵的人,能看到她盛放的容颜呢。

    她扶着阿虫的手下了床,吩咐她们替她好好洗漱梳妆,精心挑选首饰还有衣裙。她想站在他身边的时候,配得上他。

    她头一次在一面大的铜镜制成的穿衣镜前如此仔细地看自己今日的衣裳和妆扮是否搭配,还有注意到自己的体型是不是挺拔动人。

    好吧,她现在只能用挺拔来形容自己,她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袅袅楚腰。

    要是按照穿来之前的年纪算,她这会儿还是个高中一年级的学生,远未成年。她曾经担心自己的这幼稚的身体没法承受所谓的婚姻生活。曾经她还可笑地想过要是跟萧弘成亲了,就跟他商量一下,能不能等他再长两岁,大一点儿再同房啊。结果呢,一进洞房,一沾上萧弘,哪有什么让她商量的余地。她被他全程掌控,晕晕乎乎地就被他破了身,他还带给了她那么美好的感觉,让她无论身心都全然接纳了他。如果说从前她对他只是有一些喜欢的话,那么经过昨夜,她认为她对他的感情发生了一些变化,从喜欢变成了爱。她爱他。爱是比喜欢更强烈的情感,同样更让她感觉幸福。

    阿虫和阿豆都站在谢妙容旁边,奉承她今天的妆容,衣裙,甚至身段儿都美,一会儿郎君见到一定很喜欢。

    谢妙容笑了,越发在铜镜前顾盼自恋。

    她还不太自信,问阿虫和阿豆:“你们说得是真的吗?没有哄我吧?”

    阿虫和阿豆不及回答,一个爽朗的声音已经在门口响起:“卿卿,说与我听一听,她们哄你什么了。”

    谢妙容转身,看向门外,只见萧弘手里捏着一柄剑,身穿一袭月白锦袍,一面笑着说话一面向着她走过来。

    阿虫和阿豆赶紧退后两步,屋子里的另外两个婢女阿桃和阿杏已经快步迎了上去,一人接过那柄剑,另一人递了张帕子过去给萧弘擦汗。

    谢妙容其实想自己亲自走上前做那两个婢女阿桃和阿杏做的事情的,可是似乎她的步子慢了一点儿,人家已经抢先了。

    看来婢女们太勤快了也不是好事啊。让她本来想和萧弘亲近一下的愿望落了空。这种心思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按照一般人的看法,她跟他不是已经很亲近了吗,他们昨夜共度春|宵,她是跟他最近的人。但似乎,夫妻关系不只是应该在床榻上亲密,更多的亲密应该在床下,在生活中。

    谢妙容这会儿只得说:“三郎,你累不累?”

    “不累啊,怎么,你很累吗?对了,你如今得叫我郎君。”他已经走到她身边,上下打量她,嘴里说着戏谑的话。

    男人就是这样,随时喜欢说些意有所指的话,提醒她某些事情,而那些事情是她心里想过但不会说出口的。

    她瞪他一眼,不回答他这个话。

    他却伸手捧起她的脸,低下头仔细看她,说:“瞧着是有些憔悴呢,看,这眼下还有些淡青色,不过呢,眉目间似乎……似乎有些……”

    他笑了,贴近她耳畔,低声说:“你眉间似有春.色……”

    “去!”她娇羞推他一把,耳根有些发烫。

    她转移话题:“我饿了,一直等你吃饭呢。”

    真是,有些话,是不是不要当着这么多人说,就算小声,可这屋子里寂静,也有可能被她们几个婢女听去啊。还有啊,夫妻两人这样近的互动,似乎也不该当着屋子里的婢女的面,当人家是没长眼睛的吗?

    其实这一点儿谢妙容还真没有适应,但是对本土人士来说,这太正常了。

    萧弘和谢妙容婚后屋子里的四个婢女,随时都可能变成通房。这个时代主人和主家娘子行房,屋子里的通房婢女基本会在旁边全程伺候,甚至参与,大家都不会觉得奇怪,而且还会认为很正常。

    萧家的两个婢女阿桃和阿杏在谢妙容嫁进萧家来之前就伺候萧弘的起居的,在谢妙容嫁进来后,萧弘的阿母孔氏挑了阿桃和阿杏去儿子和儿媳妇的房里伺候,也有隐含的一层意思是,这两个婢女她比较满意,给了她们两个成为伺候的主子萧弘的通房的机会。

    而姜氏那边挑给谢妙容的两个陪嫁的贴身婢女阿虫和阿豆,其实也有这层考虑,毕竟这两个婢女对谢妙容算得上忠心,如果以后她们被收了房,甚至以后有做妾室的可能,考虑到以前的主仆情分,她们也会对谢妙容这个主母更加顺从,甚至成为她的助力也可能。

    在自己疼爱的宝贝孙女谢妙容嫁给萧弘之前,姜氏就做出了这样的安排。阿虫和阿豆长得都不甚出色,即便将来两人成为萧弘的妾,也会是老实本分的,不至于妖妖艳艳,将来夺了谢妙容这个正妻的.宠.。

    至于孔氏安排去儿子房里的两个婢女也是看起来比较清秀而已,不是容貌艳丽的。孔氏的心思又跟姜氏不一样,她觉得儿子的侍妾也不能太漂亮,否则会掏空儿子的身子,她赞成儿子有侍妾,除了多点儿个人的享受,还能为萧家多开枝散叶。她跟所有的这个时代的家长一样,喜欢家里儿孙众多,家族子嗣繁盛。

    而谢妙容在出嫁前,姜氏是拉着她的手说了一天的话,告诉她的不过是婚后如何对付通房侍妾这一类的女人,如何跟公婆小姑妯娌相处。她告诉谢妙容,这成了亲,嫁了人,以后在内宅里就是跟别姓的女人们打交道了,她就要收起她大大咧咧的性子,什么事情都要细心些,争取不得罪人,也不被别人欺负。

    姜氏之所以要亲自出面如同一个母亲那样跟谢妙容交代这些话,主要是不放心谢妙容的亲娘刘氏。在她心里,刘氏这个媳妇这辈子太好命,嫁给了自己那个一心一意对她的儿子。刘氏没有经历过侍妾,没有经历过通房,没有经历过后宅女人的争.宠.和争斗,所以她生的女儿嫁出去后遇到后宅女人常常遇到的问题,就毫无应对之法。所以,谢伯媛和谢绣姬的婚姻弄得一团糟,尽管谢伯媛后面运气好,遇到了对她一心一意,对她好的卫序。但是,一般的女人哪里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什么事不说往坏处想,就算做一般的防范总是对的。姜氏没有想过自己一手带大的宝贝孙女儿也能够有她阿母刘氏的好运气,遇到萧弘那么一个肯一心一意对她,无论是心和身体都忠于她的郎君。

    她告诫谢妙容:“要是你成亲后,萧三郎要纳通房,要纳妾,你一定会难过,但是不要为这个闹得没法子做夫妻。须知,男子三妻四妾,普通得很。除非你不嫁人,孤老终生,你才有可能不遇到这些事情。但是,又怎么可能呢?你不能够因为怕鱼儿有刺,就一辈子不吃鱼,你也不能够怕摔倒,就不走路……”

    谢妙容听到这些心烦得很,对于萧弘,她只能说只限于表面的了解,觉得他人不怀,心善,有担当,人也长得好看。就这些,已经是比这个时代一般嫁人的女郎强太多了,她们出嫁的时候甚至连自己这么一点儿对丈夫的了解都没有。

    她是多么想可以一夫一妻啊,得到一个像父亲那样的男子,儒雅睿智有担当,无论从哪方面都忠于母亲。但是她也明白,这种男人在这个时代属于可遇而不可求。这个时代对于男人来说,无论是从法律还是民俗还是习惯,都没有要求他们忠于女人,特别是忠于一个女人的身体。相反的,更多的是提倡男子三妻四妾,打着繁衍子嗣的幌子行纵.情声色享乐之实。

    她觉得自己跟萧弘之间还有很长的情感之路需要走,两人需要磨合,需要在婚后恋爱。他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适婚的对象,她没有深爱他,想必他也没有深爱她。穿来之前,她无数次听到和看到的一句话是,无爱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当时,她想,恐怕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道德都是不完美的。

    她当时问姜氏:“阿婆,你也经历过那些后宅的女人争.宠.的事情么?”

    这是她一直以来就想问的问题,很小的时候,那时候祖母还在因为母亲没有生下儿子要往父亲那里塞妾的时候,她就有疑问,为什么祖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都不许祖父纳妾,可却要为儿子纳妾呢。因为她在谢府里没有看到过已经过世的祖父的侍妾,她也没有听别人说起过这挡子事儿。

    姜氏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告诉她:“经历过啊,那个时候我才生了你大伯父,你祖父去同僚那里饮宴,喜欢上了一个美.艳的歌姬,他怕我生气,没让那女人回家,而是给她赎身,外面买了房子,让她做了外室。后来,被我晓得了,我就对你祖父说,要是他真心喜欢她,我就去对族长说,改一改谢家祖传的规矩。结果,你祖父很羞惭,他对我说不用改,他跟那个女人长不了……”

    “祖父后来把那个女人怎么处置的?”

    “送给了另外一个同僚。”

    “啊?”

    “所以啊,男人就跟要糖吃的小娃儿一样。你尽管让他吃,他也就觉得那糖不那么好吃了,会吃厌烦,新鲜劲儿一过,也就扔到一边去了。可要是你攥着那糖,不让他吃,他就惦记着,越发觉得上心,他就会去背着你去找,去偷。”

    “呵呵……”谢妙容听到这里,简直觉得祖母太会形容男人在找外室,纳妾上头的心理。虽然她没有经历过,可她也认为这种祖母分析得对。也许这就是欲擒故纵?看来,男女之间绝对不是甜腻的爱就可以一辈子,也许会用上三十六计。总之,运气好,你可以傻白甜,运气不好的话,嗯,那就需要腹黑以及各种斗了,斗斗更健康……

    “阿婆可是把这内宅里的一些弯弯绕绕的事情都跟你讲了,只希望你嫁过去后不要像你的两个阿姊,为了这些妾室通房的事情跟你的夫君闹得不可开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记住了,只要你的郎君心里最爱你就行。”

    谢妙容点点头:“嗯。”

    她其实很不了解,要是一个男人都跟别的女人啪.啪.啪了,又怎么可以对另一个女人说,他最爱她,他爱她多一点儿。或者真的是男人的爱和性是分离的?要是她成亲后,有一天遇到萧弘也跟别的女人有了那种关系,她会怎么应对?她是否能接受和别的女人一同伺候一个男人?不好说……

    这会儿,萧弘把谢妙容含羞地推他一把当成了早饭前的开胃菜,他觑着她不正经地笑,然后热情唤她:“卿卿,过来,今早我让厨下多做了几样吃食,你都来尝一尝,要是好吃的就让她们记下,明儿再做给你吃。”

    说起吃饭,她折腾了半夜,真得饿了。

    于是她向他走了过去,两人坐到了一张萧弘定做的吃饭的小圆桌前,婢女们鱼贯进入,把食盒揭开,从里面拿出来一样样的米粥,点心,酱菜等等。

    萧弘坐在谢妙容身边,不时给她夹一筷子菜,还给她介绍,哪样是他们萧府里的特色,哪样又是他们这边小厨房的特色。说起特色菜,谢妙容真得很想念她的..乳..母阿枣啊。自从出嫁到了萧府,她的..乳..母阿枣就没有在厨房里当差了,而是成为了她的陪房,去帮着管理她的铺子,田庄,这边小厨房里的人都是萧府的婢妇,她们做出来的菜色当然是没有阿枣做的那么暖心,那么合适她的胃口。不过,她也只能适应,毕竟这会儿她成为萧家的媳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会吃好几十年萧家的特色菜,远比她在谢家吃的时间更长。

    “怎么样,这些菜色你还喜欢么?”萧弘一边为谢妙容夹菜,一边不忘问她。

    她说:“还好。”

    饿了,当然是吃什么都不错,虽然这些菜她认为远不如..乳..母阿枣做的好吃。

    “那你喜欢哪几样?”萧弘继续问。

    谢妙容拿筷子指一指那几样酱菜,说还不错。

    萧弘闻言,笑道:“看来咱们能吃到一起,这几样酱菜是我.乳.母阿蓝的拿手菜,每年她都会拿特制的酱腌制这些菜给我吃。这些菜我吃了十来年,每日吃饭要是没有这些酱菜简直吃得不香甜。”

    “那你岂不是外出聚会吃饭,就吃不饱?”谢妙容随口一问。

    “你别说,我出去吃饭就从来没吃饱过。”

    谢妙容开玩笑:“那我以后让她们弄几个小瓷瓶来,装些酱进去,你随身带着,不管是喝汤,吃饼,还是下饭,都可以拿出来……”

    “那样一来,我成什么了?大丈夫在世,不在这些小吃食上讲究才是男儿本色。”萧弘朗声不屑道。

    “是啊,那也不是我们女子用的妆匣,随身带着可以补个妆什么的。对了,既然你喜欢这些酱菜的话,那我明儿就去找你.乳.母学做这些菜如何?”谢妙容睁着亮晶晶的眼问萧弘。她是真心想做给他吃,才不是什么讨好他呢。

    “当然好,只是如此一来就要辛苦你了。”萧弘道,“你是我这一世的妻子,以后我.乳.母也有老的那一天,现如今就由你来接手我的喜欢的吃食,我觉得很恰当。”

    不知道谁说的,要抓住一个男人首先要抓住他的胃。这个时代出嫁女在出嫁之前都要挽起袖子下厨,学着做几道家传菜的,以后嫁到婆家去了,虽然不至于如同厨子一样天天做饭,可是碰到来个客什么的,下厨去做几道拿手菜也是待客之道。谢妙容认为自己既然爱上了萧弘,那就要对他好,至少先照顾好他的胃吧。

    若是能够把萧弘的.乳.母阿蓝的手艺学到手,萧弘一定会对她多一些牵挂吧,至少他的胃是向着她的。

    这么一想,谢妙容脑子里冒出一个画面,一只狗儿摇着尾巴,奔向她手里的肉骨头。

    “噗嗤!”谢妙容忍俊不禁笑出声。

    萧弘:“娘子笑什么,难不成我说得不对。”

    “很对,很对。咱们快些吃吧,不是说一会儿要去拜见阿翁和阿姑他们么?咱们别去晚了,要是让他们等着就不好了。”谢妙容赶忙转移话题。

    萧弘不解的看一看谢妙容,摇摇头,开始大口喝粥吃菜。

    两人吃完朝食,漱了口,阿虫和阿豆过来又帮着谢妙容理了理妆容,补了补妆。

    萧弘也去换了件干净的锦袍,这才和谢妙容并肩往萧府二房这边的正房院去。

    两人去的时候萧咸和孔氏两夫妻还没有到,屋子里没有人坐着,都是站在一旁默默等着。

    谢妙容就看到一溜小孩子站在右侧,而在左侧则是站着几个年纪比她大些的男女。其中有一对男女她认识,就是萧伦和庐陵长公主两夫妻。在两人身边则是站着比萧伦和庐陵长公主还要大上几岁的年轻男女。这两个人她并不认识。但是她估摸着应该是萧家的亲戚,而且关系应该是跟萧伦和萧弘两兄弟平辈的。以前她也曾听说过,萧弘有一个大堂兄,跟着他寡母住在徐州。如果眼前这人年约三十的年轻男子是萧弘的大堂兄的,那她可以想到他跟她娘子两人在建康出现,极有可能是代表萧家大房来参加她跟萧弘的婚礼的。

    就在谢妙容猜度着眼前陌生的男女时,萧咸和孔氏两夫妻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他们早起已经看过萧弘和谢妙容院子里的管房婢妇阿筠拿来的喜帕,上面的朵朵红梅表明昨晚他们的儿子和儿媳春宵一度,也表明了谢妙容的处子之身。在他们心中当然不会怀疑儿媳妇的清白,但是看到了染红的喜帕就是欢喜,欢喜儿媳妇的清清白白。

    见到公公和婆婆进来,谢妙容赶紧挺胸收腹,站直了身体,再垂下了头,显现出一副谦恭的样子来。

    萧弘则是敛容,正一正衣襟,也挺直了身体。

    待到萧咸和孔氏在屋子正中的榻上坐下,谢妙容和萧弘一起上前向两人行礼敬茶。

    萧咸和孔氏接了茶,各自喝了一小口,接着两人就把给谢妙容的赏赐拿了出来,一个人给了谢妙容一个匣子,其中一个匣子狭长些,另一个匣子要圆润些。谢妙容谢了赏,再将公婆的赏赐转身放在婢女阿虫捧着的托盘上,阿虫则是躬身端着托盘退下去。

    “儿妇,三郎,咱们两人望你们从今以后相亲相爱,白首到老,恩爱一世,子孙成行。”萧咸和孔氏一齐嘱咐两人道。

    “阿翁,阿姑,我一定会和三郎相亲相爱,我还会照顾好他,对他好,你们放心就是。”谢妙容向公婆表决心,果然赢得了他们的表扬,两人说:“我们把三郎交给你照顾就放心了。”

    萧弘对于自己的娘子新婚次日见公婆,说话漂亮,赢得父母的喜欢,那是倍感自豪。他不经意间瞟了大哥和大嫂,见到大哥面上带笑,可是大嫂却撇了撇嘴。心里不由得一下子乐呵起来。看来大嫂对于自己的娘子进门儿第二天就得到公婆的赞扬有些小小的不舒服呢。也难怪,当初大哥是尚的公主,再怎么样公主的身份也是比一般的媳妇儿尊贵。大哥刚跟她成亲那阵子,她可是常常端着公主的架子的,绝对不会像这会儿的谢妙容那样乖顺。后来,明帝崩逝了,接着不几年武帝又崩了,而萧家的地位不断上升,她才身段儿低了点。母亲尽管跟她处得还不错,但是远没有到亲密的地步。看眼前这情况,自己的娘子将来一定会在母亲那里更受.宠.吧?

    见过了公婆,接着萧弘就带着谢妙容跟屋子里的这些年轻人们相见。

    他先介绍那站在左边第一和第二的年轻男女:“这是我堂兄,单名一个康字,他和我堂嫂这一次是专门到建康来参加我们的喜宴的。”

    原来那身穿华服,面色白皙,身材消瘦的男子果然是萧弘的堂兄萧康。而在他身边颇为美貌的妇人就是她的堂嫂沈氏。